昨日程之邈站在城楼上,数百上千的弓箭手拉起□□,箭羽铺天盖地如乌云过境,南护军撑起的铁盾强撑了半个时辰,依然死伤惨重,无奈之下,徐胥野裹上大梁的战旗,鲜红的布料如彼时旭日当空。

“众将士听令,铁盾护我!”

一人一黑马一长剑,在铁盾的掩护下,劈开箭羽,尽可能的靠近城楼,在包围圈中寻求突围点。

最后,他掠过身旁下属的弓,搭上三箭,对着城楼上悠哉悠哉胜卷在握的程之邈射、去。

三箭不成,又三箭,不知道射了多少箭,才终于在层层保护下刺中程之邈左胸。

那一箭堪堪擦过左胸,并不深入,就已经使得他脸色大变。

徐胥野知道这人,惜命的很,左胸这个位置何其脆弱敏感。因着伤势,他自然不肯再恋战。

这样的突围,他伤了程之邈,自己又能讨得几分好?

军医连连叹息,又带着侥幸,每包扎一处伤口,就啧啧称奇,“这伤口,再向右一寸,就伤及筋骨。再看这道,再往左一寸,就会伤了肺腑。王爷这真是命大啊。”

包扎期间,徐胥野醒了一回,正巧听到军医的话,嘴巴一挑,露出个邪笑,“老天庇佑”。

语调上扬,玩世不恭,懒懒散散。

何行时满脸担忧,眸子阴沉如墨,一语道破他的伪装,“受伤多了,这就出门道了,知道躲不开的攻击,就拿无关紧要的部位去挡。”

正巧军医撒药,药粉沾上伤处,疼的徐胥野要反驳的话猛的又吞了回去。

何行时蹙眉,怨他气他,却又知道,除此之外,并无他法。

无可奈何之间,久久沉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