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行了一日,云雾初喘息着喊疼,她抱着自己的肚子,蜷缩起来,无力的靠着燕泥。

她脸色越来越白,腿间猛然涌出一股湿濡,肚子钝痛,她压抑着哼了一声,感受到马车停了下来。

“营地到了”,这个念头一有,终于是慢慢放松下来,紧贴着肚子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下一刻,铺天盖地的黑就瞬间席卷了她。

何行时在马车外又询问了一番,没有等到回答,伸出手刚要去掀轿帘,手腕就被人攥住,一张极其俊美的脸映入眼帘。

何行时直觉不妙,就着被他攥住的手,指了指车帘,“雾初在里面……”

他应该还是说了什么,但徐胥野已经完全听不到了,手上的动作比大脑的反应更快,他已经并拢手指将车帘掀开,脑中幻想了一千种雾初的模样,笑的,嗔的,哭的,娇的。但他从来没有想到,隔着薄薄车帘的雾初,会是这样。

燕泥哭的不能自已,哽咽的嗓子呼救,而云雾初倚靠着她,脸色苍白如纸,裙摆上一抹鲜红刺的徐胥野眼睛生疼。

他跨步上了马车,小心翼翼的将云雾初揽进自己怀里,阔别多月,心尖上的人儿重新填满自己的怀抱,却是毫无声息的,一瞬间,似乎呼吸被夺走,他只能听到自己过快的心跳声,和身后追赶人的呼喊声。

军医帐门被一脚踹开,徐胥野长发凌乱,眼睛猩红,他手足无措,直接跪在了床塌边,声音抖的不成样子,“你来看看,她流了好多血。”

最后的“血”字,听的军医心里一紧,染上哭腔的尾音重重垂下。

军医与云雾初随行带来的大夫围了上去,徐胥野被硬生生挤到了后面,看着自己沾了血的手指,大脑一片空白。

他看着那大夫解开云雾初的腰封,挑开她的衣衫,浑圆的肚子露出的那一刻,徐胥野不可置信的全身僵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