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行时慢慢的将手放到他的肩膀上,声音放柔,想要安抚深陷噩梦中的他,“胥野,你早就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孩子了,你不再无能为力,现在的你,完全可以护好她,不是吗?”
“或者说,将她放在你身边,才是最安全的,不是吗?”
何行时眉宇间闪过急色,手下的肌肉有力却单薄,触手一片冰凉,他慌乱去碰那人的额头,灼人的温度。
军医连夜赶来,躬身号脉,却只摇头,“老毛病了,心病啊,王爷可是又忆起那件事了?”
见所有人都不吭声,军医望向那张因高烧而潮红的桃花面,叹息,“老朽虽不知道那件事究竟是什么,但总归是王爷幼时发生的。孩子的心到底稚嫩,受一次伤,便会刻骨铭心,王爷自己走不出,谁也没办法。”
他那么睿智的一个人,困于自己的心魔不可自拔,再简单的道理在心魔面前都不得解。
那个大雪天抱着母亲尸体的孩子仿佛就定格在了那一刻,而后,便就再也长不大了。
这一夜,徐胥野困顿于噩梦中,辗辗转转,都是那一双透水的杏眸,温和柔和,静静的看着他。
而后,他听见有人贴近他的耳畔说,“你可以护好她的,你再也不是当初的那个孩子了。”
雪地里那个赤脚的孩子仰头望着天,喃喃道:“真的吗?”
……
坤宁宫。
苏迭远慢慢的睁开了那双狭长的眼眸,纤弱的长睫一颤,看到身边躺着的那个女人,女人眼角皱纹哪怕是不笑都会显现,年老疲态如吐着信子的毒舌已经慢慢爬上了她的身体,他微一反胃,直接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