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陡然颓废开来,睁着大大的杏眸,却掉不出一颗眼泪。
她本已死,又何来眼泪,但,既已死,那为何心会这么疼。
意识渐渐涣散,云雾初听到不远处人窃窃私语,谈论皇家秘事。
“你说,上个月雍勤王刚刚薨逝,紧接着这皇后也死了,太巧了不是?”
“嘿!没准儿啊,这俩人有一腿,被皇帝发现了,一并搞、死了。”
“那皇帝还给皇后弄这么大排场?!”
“哎呦,你小子不懂了吧,这皇家啊,最看重的是颜面。跟死人计较什么。再说了,皇后母家现今如日中天,谁敢得罪。”
云雾初慢慢的阖上了眸,听这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禁又忆起一月前的那番令她肌骨生寒的经历。
……
一个月前,杏花微雨,雾霭蒙蒙。
彼时的云雾初还是中宫之主,掌着凤印,端的是庄重威仪。
云雾初瞧着铜镜中的自己,杏眸柳眉,桃腮细唇,娇艳绝伦的面孔上透着几丝乏味。
她细白的手抚摸发髻上的银簪花,指尖勾扯下一缕发丝,硬生生的将妥帖的发髻毁坏。
燕泥轻呼出声,躬身执起木梳踱步到她身边,压低声音凑近她耳边,道:“娘娘,今日太后在湖心小亭设宴贺皇长孙生辰,各宫都是要前去观礼的,再耽搁下去,怕是太后不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