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瞟了一眼秀秀,很难说她是开心还是生气,或者是悲伤,反正红得连脖子都被映及。我觉得至少她在努力做出开心的模样,甚至长舒了一口气,说:“真的啊!孟露,你看你都不告诉我,亏咱们还那么好!”
我的脖子都快被那家伙勒死了,除了喘气根本就没说话的余地,只有拼命地闪躲着。公子润又说:“好啦,我也到家了。这里还有别人住着,太晚了不方便请你进来,改天叫上常沛一起坐坐吧!”
张秀秀很大度地说:“没事,那算你欠的好了。这里是打包的东西,你记得热热吃了。”说完一伸手抓着公子润的手塞了进去,头也不回地下楼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公子润关上门,人也站正了,表情也正常了,把打包的东西递给我,“老婆,上交!”
我亦不客气,拿过袋子,开开门走下楼梯,一甩手扔进垃圾道里,拍拍手上来,关好门,气才觉得顺些。
公子润拥着我往里走,边走边说:“她非要过来,我想反正也不在那里干了,正好挑明了,省得麻烦……”
“公子?”石东平哗地拉开门,“我刚才好像听到别的女人的声音了!”
公子润一摆手,很自然地说:“没有,可能你幻听了。”
石东平喃喃自语,“真的吗?难道我这么想女人?”哎呀,我得去相亲了,不然该出毛病了……”
公子润钻进卫生间洗漱,我坐在床上想心事。脑子里乱哄哄的,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但张秀秀那张通红的脸似乎都能把我烧热,她心思不难猜,她的尴尬容易感受,不知怎么,我竟有些替她难受。
公子润冲了个澡,披着薄薄的睡衣冻得哆里哆嗦地跑进来。看他的样子,完全没有了方才的醉意,躺在床上嬉皮笑脸让我帮他“暖暖”。我边替他暖手,一边踹开他冰凉的脚丫子说:“你……故意的?”
他老实地点点头,“我一直跟她说有女朋友,她非要见,还说什么不让她见就是没有。切,凭什么啊!跟你说就不错了,见不见的还成了你说了算?!”
“可是你这样,人家多尴尬啊?”我换了换手,他也暖和过来了,酒气随之弥漫而出。
“那没办法,我明示暗示地跟她说了半年多了没兴趣,没兴趣,她撵着我跑,我只能这样了。”公子润叹口气,“这追求也得适可而止。站出来表白,那是勇气,我也尊重;但人家都拒绝了,你还一意孤行,对给别人造成的麻烦视而不见。整个儿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就让人烦了!你不知道,就是圣诞节之后,你考试前那段时间,她每周都送花,红彤彤的一大捧,还是送到办公室。你说我一个
大老爷们,桌上老是放着花儿,还是玫瑰花,同事客户得说我什么呀!哎,我还真听到那些二百五说我是二爷?!操!”公子润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显然憋屈至极。
这件事我听常沛说了,当时还想着男生被女生倒追到如此地步还不美翻了,自豪死了,想不到公子润这个傻子竟然只想到二爷的问题!真是不同人不同性,放在别人身上未必是这样想。对我而言,这倒是好事!
我决定继续刺激他,“听说还有巧克力?你们主任吃得都倒牙了。”
“你从哪儿知道的?哦,又是常沛说的吧!”他抬抬头看了一眼,很突兀地问,“你吃醋吗?”
“吃啊,我气死了,拿着菜刀就要去河南坎你呢!”半真半假吧,只当是玩笑了。
“呵呵,唉!我原本想着处处兼顾,没想到到最后落得鸡飞蛋打。幸好还有你这个傻丫头,稀里糊涂地跟着。换个人,早就跟我黄了。”
“我也想跟你黄来着,就是没时间,你又不是最重要的。”我有点儿没面子。
公子润用脑袋顶了顶我肚子,给自己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才说:“你跟我说只有有守护的感情才能称其为爱情,我觉得你挺明白的。好几次,那些流言都传得不像话,我就想我反正清白得很,你不是老说我吗?这次我看看你怎么办?哎,我就不解释!哎哎哎哎……别掐,别掐……”
我狠狠地拧了一下他的肉,也不知道是胳膊还是胸膛,反正抓哪儿算哪儿,“我告诉你,也就是我忙着考研,还有人家常沛常劝着点儿我,不然我早就跟你分了。你这是守护吗?你分明是找碴儿!我告诉你,下次你要是再放任谣言满天飞,我第一个出来跟你玩儿完!”
“是是是,我这不是知错了嘛。刚毕业,谁知道职场是怎么回事啊?谁知道该怎么处理职场上的关系啊?”公子润为自己叫屈,“以后,我保证绝不招蜂惹蝶,一定要干干净净做人,邋邋遢遢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