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很有酒文化,做业务没有不喝酒的,什么“三中全会”、“八项注意”,一度把我说得晕头转向,觉得自己那点儿酒量根本不算啥。公子润不知天高地厚,第一次喝酒,被人灌了个底朝天,但也拿下来一笔小小的单子。电话里,我们权衡了半天,决定还是不能按照这个路数做业务。
他说:“这样做业务不行,就算挣到钱也没命花了。我还得回北京。”
我知道公司就是这个氛围,即使回北京,这里也不过是另一个河南。“他说:”不一定回这家公司的。我来的时候,他们也拿到了想要的项目,大家两情。不存在谁欠谁的问题,走的时候交些违约金就好了。“
我诧异他的关系为什么那么硬?他只是淡淡地说:“我们是世交,平常不愿意欠他们的,这次也没办法。他们公司也可以办,但必须要研究生,本科很难。正好咱们公司要人,就进来了。”
公子润一向高傲,家里的事情很少提,即便跑关系,也多是炫耀自己跑出来的朋友,对家庭裙带这些一向不屑。想必是上海的经历刺激了他。
但这些事现在说有些马后炮,初出茅庐的小子丫头,凭什么独占鳌头呢?有关系不用才是傻子。
我正胡思乱想,公子润道:“没有,不喝了。我跟他们说我喝酒过敏。”
“对业务有影响吗?”
“没事,不用担心。你复习得怎么样?”
他说不用担心,那就是有颗担心之处了?我一时恍惚,好像回到自己出事的那段日子,“有什么不顺心的就别想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离开未必是坏事。”
“你乱说什么,没有的事。这里的业务都有主人扛着,我们跟着跑跑而已,不要想那么多。”他笑我乱想,但那声轻笑却让我放心,千里迢迢加一个荒谬的约定,还是剪不断对他的挂念。我真是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