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燃天比我大一岁,但他中专毕业就上班了。现在听说在什么公司做销售,好像还混得不错。老娘后来打听到的消息是,他买房了。
结婚自然要买房,我想起他要结婚的事情,一口气突地憋在心口。
不是不在乎了吗?
“咦,你们学校的柳树发芽了?”
杨燃天什么时候学会欣赏景色了?印象里他从来是奓着头发跟别人着急的模样。莫非,那个女孩子真的那么好,把这个人改变了?
“嗯,海边嘛,反正绿得比较早,落得也晚。”我应付着说,带着他穿过学校的玉兰林。白色的玉兰花苞孤零零地立在枝头,可满树都是这样的花苞就不一样了。
走着走着,哗啦,一抬头,劈头盖脸的全是玉兰花瓣,身边的树东倒西歪的,一片片散落的花瓣海了去地飘下来。
隔着飘落的花瓣,我看见少年时的杨燃天嚣张地站在树下哈哈大笑,每一个过路的人都被摇落的花瓣雨打得狼狈不堪。
只是我,被笼罩在花雨里。
我不狼狈,我只是吃惊。
他慢悠悠地走过来,“我叫你好几声,你都不回头,就想起这招。”
书读多了人会酸,我鼻子酸溜溜的,想起那句非常应景的诗:
……当你终于无视地走过,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花瓣。
朋友啊,那不是花瓣,那是我凋零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