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禄摇摇头,道:“醒的时候不多。十七弟――,唉!”

雍正想了想,“多派些人问候一下,有什么情况随时呈上。”那个千年不死的精,怎么会这么容易晕过去?

消息传到景山,允禵愣了一下:雍正竟然肯让他出去!莫非老十三真的不行了?压下心中的疑惑,两人收拾了行装。弘明和锦宁留在景山,如果西直门那边来人了,就说王爷身体不舒服,或者皇上不许见搪塞。外界不明真相,只道雍正加紧了对允禵的看管。

本来就是冬天,再一路向北行,真是应了那句话:三更风,五更雪,平明黄云压天低。允禵索弃马就车,窝在暖耗马车里和素素谈笑玩耍。可苦了一众随行的侍卫,十四爷惟一异常的举动就是和他的那位侍太密切了!平时歇宿的时候,根本炕见他跟别人说话。随身伺候的家人更是不离他的左右,如果有和外面接触的时候,多半都会差遣侍卫们去做。不用他们看,自己就把自己隔绝了。

允禵是何许人?一出门,头一次打尖就感觉不叮侍卫们竟然允许他住在普通的旅店而不是驿站。直到听见不知情的食客们窃窃私语“阿其那,赛思黑”,便完全警觉起来。把身边的图海,达尔其,福婶等人叫过来严厉的嘱咐一遍,任何人不得接触外界!自己更是过瘾似的当起素素身边的“多情公子”,恬不知耻的围着老婆转。反正在西北的时候还当过伺候她的小厮,倒也熟门熟路!

素素知道允禵吩咐的内容时,细细想过,才发现自己竟是想简单了。心里有些内疚。不过,看允禵似乎应付的很好,而且一路走来,大概真的接触到外面,心情也很好,瘦削的脸颊竟有些丰腴,便也不再后悔。加之罪,何患无词?不在乎多这一个理由。

上路以后,磨磨蹭蹭的一路走走停停。其实,素素的身体已经恢该了,只不过见老十六的时候懒淀他,神态间有了些仄仄的模样。和允禵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那么孱弱。但是雍正要的时间紧,素素不太喜欢让他称心如意,本想以自己的身体为借口,拖延些时间。但是听了允禵的吩咐后,又悄悄的改变了主意。多事之秋,还是早些回去的好。竟然有些想念景山的日子了。

“想永忠了?”云雨之后,休息的生龙活虎的允禵被马车困着出不去。探头看看,一望无际的山路,也没有骑马的兴致。缩回脑袋,看素素发呆的看着做好的虎头鞋。复又躺下,搂着素素轻轻的问,“我看快中午了,让他们休息休息,你也下来走走。方才辛苦了!”

素素回过神,槌了他一下,“下次不许在车里玩儿了。周围都是人,听见了多不好!”

允禵不以为然,坏坏的说:“不是没出声嘛!你知道吗,不出声的时候,你这里憋得红的不行。”手探到锦被下,轻轻捏了捏素素的。

素素翻个身,没理他。

“怎么了?”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允禵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觉醒来就不高兴了?

素素道:“跟你没关系,就是有点累了。”刚才看到给永忠做的虎头鞋,突然想起猎豹的事情。那是一只什么样的豹子,自己又从哪里下手呢?

翻过身,正好看见允禵莫名其妙的样子。坐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我在想,到了张家口该怎么办?”

允禵肃容道:“你担心雍正会为难我们?”

素素道:“杀死雪豹不难,取豹胆也不难。但是这毕竟是偏方,有没有功效谁也不知道?若是雍正以此为借口难为你……”

允禵撇撇嘴:“他敢!”心里也没谱。伸手抚平素素的领衣,取来从手边的小几上拿起一件貂毛的短袄,给素素披好了,才慢慢悠悠的说:“是福不是,是躲不过。与其思前想后的不开心,不如随他去。无论怎么算,老四都不会从我们这里讨不到便宜的!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就和爷好好的开心耍会儿,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敲敲车壁,吩咐停车休息。两人下来走走。

素素犹豫了一会儿,问道:“昨天――,昨天是怎么回事?”方才,只觉得允禵似乎有些焦躁,不似平日的温柔。听允禵提到雍正,突然想起昨日的情况,心里隐约有些不好的想法。

走了一段距离,回头看看,达尔其远远的跟在后面,图海和福婶在营地张罗,其他的侍卫则在四周警惕的巡视着,素素这才的询问。

允禵低头攥着手里的雪团,听素素突然问,看了看,笑道:“什么事儿?”雪团快被攥成冰团了,一上一下的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