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沙笑了,“没事。唐哥问过他,他答应了。怎么说我也是受伤的,要句对不起总还算合理,是不是大律师?”
文卿心里一凉。
伍兵没提,显然不想让自己知道;或者,是不应该让自己知道吧?宋沙和伍兵之间有某种自己不知道的默契。就像自己刚才说的,他们的义气里,没有女人没有法律,自己不幸的占全了二者!
宋沙等着文卿的暴怒或者质问,等来的却是一片沉默,良久,文卿转过头去看窗外,平静的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我去找过贾庭长了,检察院那边我也托人打招呼了,走个过场吧,最快一个月,伍兵肯定能出来。”
“谢谢!”
“他出来以后,我想让他到公司里来。你看呢?”宋沙看了看文卿的侧面,柔和的线条看不出任何气势。真不知道那天在法庭上,她的庄严和神圣都是从哪里得来的?
“你们的事我不掺合。”文卿收回目光注视着道路,一层淡淡的哀伤笼上她的脸,“你问他吧。”
“怎么,他没告诉你?”宋沙明知故问。
文卿笑了,却没有回答,扭头又去看窗外。
宋沙道:“不掺合也好,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听着似乎话里有话,文卿按下好奇不予理会。对宋沙,她心里总有一层说不明白的戒备。
又等了两天,法院的裁决下了,果然是证据不足发回重审。检察院最后做了不予立案的决定。文卿拿到通知,要她明天去办理交接手续,把伍兵领出来。
这边通知刚下来,那边宋沙打来电话:“大律师,这可影响人家检察院的年终评定,怎么着也得表示一下吧!”
文卿明白,按照宋沙的要求,在顺峰和几位相关的同志见面。平时都是熟人,只是突然多了宋沙,大家像换了一副面孔,连目光都多了几分说不清的暧昧。
一场酒,喝的很累。
宋沙说自己开车不能喝,统统推到文卿手边。散场时,文卿只觉得脚下发飘,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即使卡宴很稳当,肚子里还是翻江倒海的乱搅。不知道怎么从车上下来的,一通狂吐之后,文卿的眼皮像挂着千钧重担。腰被人轻轻揽住,落进一个怀抱:“啧啧,你的腰真细!这么……软!”
腰间烫的像放了一块烙铁,慢慢的左右移动。虽然熨帖舒服,却充满危险。文卿想推开,却拿不动握不牢。唇上一凉,有什么湿湿的东西在齿间辗转。发昏的脑子瞬间清醒,身子开始不由自主的发抖。宋沙似乎食髓知味,不能满足隔着衬衣的触觉,开始向内里探索。文卿凭着一点清明,慢慢的积聚着力量。反正她也反抗不得,索性由着他去,只等着机会。
文卿的顺从让宋沙意乱情迷,从他看着文卿蹲在路边狂吐,然后可怜兮兮的要往地上趴的时候,他是纯粹的可怜这个女人,当然也有一点点内疚。伍兵虽然不是捅了他一刀的那人,但却是唯一不鸟他的人,这个时候让他的女人出来受点罪不算过分。可是,当他托住她的腰,看到她的脸埋进自己怀里的瞬间,所有的事情都变了。
他忘了自己的原则,也忘了伍兵的存在,一掌便可握住的纤腰细软的好像一根柳枝,巴掌大的脸上全是眼泪,他发誓自己只是想擦干她的泪,但是手指不够用。于是,他用了嘴……
终于,宋沙放开文卿的唇,却依然热情未减顺着唇线转移到耳后,文卿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趁着冷空气的刺激,文卿竭力用镇静的口气说:“你这样算什么呢?”
好像一盆冷水,宋沙愣在那里。圆润的耳唇挑战着他的欲望,理智却慢慢的回来。他喘着气,慢慢的抬起身体,站到一边。文卿揪着领口撑起身体,才觉出身子后面是冰凉的铁皮。咬着牙,站稳了,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宋沙猛地转回身子,嘴里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恶狠狠的走回驾驶位。窗户自动落下,文卿听见一声没好气的命令:“上车!”
坐进后座,酒醒了大半,困意却更浓,死撑活撑一直撑到自己家门口。刚刚下车,身后卷起一阵狂风,车子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文卿软软的坐到地上,放任自己大口的喘着气,好像一条搁浅的鱼。
宋沙拐了一个弯,把车停下。点了根烟想了想,还是忍不住下车往回走。只是一个拐角,转过去,就能看到文卿下车的地方。仿生的路灯下,一团黑乎乎的影子缩在地上,如果不是位置正确,他甚至不能判定那是不是一个人。
脚不由控制的慢慢走过去,直到微弱的哭声断断续续的传来,宋沙才停住。他想,自己吓到她了。随即变得非常懊恼:好像自己一直都在吓唬她?!仔细想想,他有些释然,自己还是不错的,每次都有不得已的理由。甚至这一次——,他摸了摸嘴唇,轻轻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