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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还没说完,帝舜手中的琼杯咔嚓一声就被捏碎了,他冷冷地抬起眼眸,里面的寒气让寿阳不由自主打了个颤,帝舜道:“寿阳,我相信你不是专程来恭喜我的吧!”

寿阳轻叹了一声,道:“重华,你要相信无论如何我是全心为你好的……”

帝舜好像也不太感动,只淡淡地道:“你不如直接告诉我元君娘娘到底是什么意思吧!”

第10章 会投降的神仙

“你动气了?”寿阳拂了一下衣袖道:“重华,仙术法能你有哪一样不及天官,可你就是有一样不如天官,天官能泰山溃于前而不动声色,你跟他比起来就太直性了一点,这就是你上万年来只能屈就于天官之下的原因。”

帝舜一挑眉,道:“你想岔了,我并不愤慨天官与我的排名,我只不过忧心于仙魔大劫在即,似天官这种万事不过心,只知游山玩水的人,他怎配掌管日月星辰?!”

寿阳微笑着抿了一口酒道:“天官火运一片,但这是一则变卦,火运势旺,又怎知不是过刚易折呢,这才是娘娘那则卦的本意!可惜这五百年来,娘娘前三百年还能找到天官的下落,可是这二百年间娘娘却怎么也找不到他!”

“那这跟司南有什么关系?灶神仙位是天底下火势最旺的地方,天官躲到天边去,他也不会去灶神仙位!”

寿阳笑道:“你只想到灶神仙位是天底下火势最旺的地方,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至强的火运法器也在灶神仙位,有什么法器能比灶神仙位的神器人间烟火录更能抵挡火劫呢?司南对你一片痴心,再加上现在又对天官深恶痛绝,她虽然很多时候会流露出来过于蠢笨的心善,但只要……重华你稍许授意,玉清境的人想借走灶神仙位的法器等同做梦。”

帝舜的眼帘猛地一抬,他的眼眸缩成了一根针,道:“你的意思是……”

寿阳端着酒杯长叹了一口气微微笑道:“天官大帝的陨落该是多么让人痛惜的一件事情,可是说不定能换来仙魔大劫里的长势,这就是天道,谁说不是呢?”

帝舜沉默了很久,才道:“我实在想不出来,这对元君娘娘有什么好处?”

寿阳手一挥,点翠山上一株小仙花草便朝着她的纤纤玉指飞了过去,她握着这枝花道:“对于身为大地之母的娘娘来说,俯首可拾的花草远甚于九宵之外的青云。即便天官化成劫灰也不过是重回大地的怀抱,不是吗?”

帝舜的嘴角微弯,透着一种嘲讽道:“女仙们的想法有的时候过于匪夷所思!让人难以理解!”

寿阳转着手中的花若有所思地道:“也许娘娘的意思是,于其漫漫无边的等待,最后不过看着那人与别人柔情蜜意,比翼双飞,不如早早的毁了,倒也干净!”

随着话语声,寿阳的神色也逐渐狠厉之色。

帝舜长眉一扬,斥道:“寿阳,你近魔了!”

寿阳手中的花腾的一声花成了火焰,寿阳像是才猛然惊醒,她颇狼狈地丢掉手中燃烧着的花。

帝舜扫了一眼匆匆而归的司南,淡淡地道:“你我皆是仙家,当虚怀若谷,杂念多了自然就近魔,此等事以后不提也罢。”

寿阳心神稍宁,此时也只好略带尴尬地拂去洁白衣袖上的灰烬,转头屏息静气地看起试炼谷头名的角逐。

郭钗见司南飞上法器,连忙道:“女仙,天官到底为什么没来啊?”

司南冷冷地道:“郭钗,你要以后再提这两个字,就不用再跟着我了!”

郭钗跟着司南三千年,知道司南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人,她还从来没听过司南用这么硬的语调跟自己说过话,不禁一阵委屈,赌气道:“不提就不提!”

此时南辕北马的小唐跟杀神之间的角逐已经有一些时候,只见那杀神满世界气势汹汹的找小唐,而那个小唐有的时候坐在山上,有的时候就半躺在树顶,看着杀神满山遍野地找他,他就是不露面。

仙人们从没见过这么有意思的一对,历来人仙头名角逐都是强对强,要么黄河边风云对决,要么绝战泰山之颠,从来还没有谁见过猫捉老鼠。

郭钗听旁边的仙人失笑道这青衣的人仙搞什么呀,难道想就这么躲下去,她不禁扑哧一笑,得意地道:“你们知道什么,大敌当前,他如此轻松,那是另有绝学。”

那杀神扛着大斧气得嘴里喷白烟,而青衫的年青人仙其实就坐在他头顶的枝叉上看落日,点翠谷里的笑声跟议论声越来越大,让主持这场渡仙大会的太白直把自己的白胡须揪下来不少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