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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不知犹豫了一下道:“哪怕是天帝!”

司南淡淡地道:“那怕是天帝!”

吴不知倒抽了一口冷气,道:“那岂非六界神魔皆为此人的奴仆,为什么几千年来都没听过这件法器的名号!”

“因为一,这件法器在上一次神魔大战之中不见了踪影,二是……”司南顿了顿,吴不知已经急不可待地道:“二是什么,女仙?”

司南才道:“二是,天地牢笼一出即是凡间十万条人命作为血祭,这就是动用它的代价!”

吴不知张嘴结舌,颤声道:“那这件法器在何人之手?”

司南冷冷地道:“这一下该轮到你说了。”

吴不知只好按捺住心头的激动,道:“女仙你知道我这个人兴好游猎,凡间的五湖四海我大半都去过……”

“我没兴趣听你的生平,捡要紧的说!”

吴不知连忙道:“是,是,我主要是想让女仙知道我怎么会进玉清境的门,好相信我的话是真的……”吴不知看了一眼司南的脸色似不再反对,便接着道:“女仙想必知道天官也是一个性喜游猎之人,于是他的门下便招我去编撰一本叫山海异志的书,供天官游玩的时候翻阅。”

司南微微冷笑,吴不知接着道:“女仙常去玉清境跟天官的门下对人间烟火录我也有见过的,女仙……那天是不是破例拿了一把伞,有一个门童还问来着……”

司南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了那天,玉清境的朱门开,她收了伞跨门而入,开门的门童笑道:“司南女仙,归墟从来无雨,你何需打伞?”

司南对玉清境的仙子们从来冷冷淡淡,但很少跟这些底下的童子们板脸,更何况那天的心情很好,临来的时候老灶神刚从王母娘娘那里回,笑得眉开眼笑说是她回来便告诉她一件喜事。

还能有什么喜事呢,司南不禁红了脸,门童问她为何打伞,她都没注意。

“门外桃花瓣落似雨纷纷,女仙打伞自然是为了挡花落。”突然有人开口道,他的声音不高,但很动听,司南一抬头只看见青衣布衫的背影,那人半转过头来微微一笑道:“女仙,这边请。”

天官的架子素来很大,虽然三天二头找灶神的麻烦,但却很少亲自接见司南,十次里倒有九次是这个书童来见自己。

那天她所有的思绪都已经飞到了九宵云外,这一天原本应该是让最欣喜的一天,然而却成了她最大厄运的开始。

司南咬着牙,努力遏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道:“好,我相信你说的话,到底是谁……”

吴不知看了一眼司南,像是下足了勇气才颤声道:“是……天官大帝。”

司南只觉得耳边一声轰隆隆,仿佛归墟天空的乌云果真打起了雷,只听吴不知道:“那天我听到司命非常生气地跟天官说……他不该逆天,还说女仙你本该是地官的命定之人,天官不该出手破坏,毁坏你的容貌!”

司南只觉得眼前一阵发花,她慢慢地朝前走,直到扶住了树才顿住踉跄的脚步,她仿佛看到了自己脚步轻快地出了玉清境的门,起先还是走,后面便是跑,她想一下子就能飞回墉城,去听那个自己期盼了很久的消息。

谁知道厄运从天而降,天上飞下来不知道一个什么东西将她击晕了过去,等她醒来,她的左脸便多了一个如同滴血般的朱砂印记。

容貌被毁坏,她从一个人人传言要当帝后的美貌司南,变成了丑陋的东厨女仙,老灶神气愤之余,闹上了天庭却终究无果而归。

原来……

原来这个恶作剧的人是天官大帝,难怪他们会被蒙在鼓里五千年,还以为这是天运,司南狠狠地一击在古树,震得宽十余丈的树一阵摇晃,她咬牙道:“天官,你欺人太甚!”

林中的飞鸟被司南身上的杀气惊得纷纷离林四散而去,上万只鸟鸣飞振而去,发出了不小的轰然之声。

帝舜看了一眼丛林,皱眉对寿阳道:“司南是无辜的,你不该把她牵进来!”

寿阳微笑道:“我此来,元君娘娘曾经为天官起过一卦!是则变卦,火运一片。”

帝舜冷笑道:“他真不亏是个福官。”

寿阳微笑道:“你知道天官历经九百九十九劫,再历一劫,便是一千劫,到时他便可以荣升紫微大帝,掌管星辰日月,五湖四海,六山九川,跟天帝分庭而坐,也许对你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因为三官之首的位置不是就空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