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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了,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所有的努力,我试图改变悠命运的努力,在这瞬间,一下子都显得如此的可笑和卑微。在无可更改的命运面前,人生当真便只似词人所叹的风前絮,欢悲都是零星,到最后都作连江点点萍了。

三个月后,悠的嫁期如约而至了。

那一天,我这一世,都不会忘记的那一天,悠是如此的美丽动人,她佩了华丽的首饰,缁衣缥边,腰间系了我用金丝缠绕了明珠编成的如意结,静静立在房中。我穿了黑色的衣服,这是此时送嫁的女伴要穿的礼服,站在了她的身后。

英布到了瑶里庄子的大门口,义父着了玄端礼服,迎接他于大门之外,引到了庄里的祖庙当中,新郎呈上作为早前纳彩之礼的活雁,拜了祖上,又拜我的义父,他今后的泰山。雁在此时有了两种含义,一是认为雁是候鸟,顺乎阴阳,往来有信;二是指代这个男子剽勇,值得新妇托付终身。

祖庙祭奠仪式结束了,我牵了悠的手,从她的房中走出,一直走到了庄子的大厅里,那里,义父,萍夫人,臣和他的两个弟弟,还有今天的新郎英布,都已经各自就坐了。

悠的手,有些发凉,我知道,她此刻其实是紧张的,我用力地握着她的手,朝她微微地笑。

义父和萍夫人两人端坐于厅中的榻上,义父倒未显出什么,只是萍夫人,望着盛服的悠,眼里分明是难舍的离绪。

“戒之敬之,夙夜毋违命。”

义父如此说道。

“勉之敬之,夙夜无违宫事。”

萍夫人如此说道。

我看到悠,她微微地垂下了头,表示受教,脸上飞霞一片。

英布站起身来,领头走出厅去,我继续牵了悠的手,跟上了他的背影,义父和萍夫人,依照礼制,已经不需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