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阿妧想不到的是,他曾向母亲暗示过想娶她的意思,母亲委婉表示高攀不起,他也没有勉强,从此只字不提。
回尚京不到一年,容峥娶了左相的女儿,再后来皇帝暴亡,群雄逐鹿,他应势而起攻占了皇宫,本想把持住京城,却因不敌秦昇率领的龙虎军,节节败退,最后退到乌陵江南面,以天堑作挡跟秦昇分踞南北,各自为帝。
他很会伪装,沈家没一个人觉得他不好,他一退沈家也跟着退,到他的地盘拥立他为万民之主,直到某晚宫宴,她喝了几口果酒却不省人事,再醒来,躺在了明黄的龙床上,而她的孩子被他的皇子砍伤了胳膊,讨不到公道还要跟着父亲一起以冒犯皇族的罪名打入大牢,到死都不知道为什么。
阿妧从不知道一个人的心思能隐藏得这么深,无声无息的使坏,在你放下所有戒心时狠咬你一口。
怎么办?他不放过她,她也不想让他好过,所以还是让他见鬼去吧。
男人在床上的意志力最薄弱,也最不设防,她今天就要试试。
机会就这么一次,她必须抓住。
很幸运,她成功了。
她的表现让容峥以为她屈服了,他放松了警惕,快要成事之时她手握银簪狠狠刺了进去,他死死睁大的眼睛,满是不可置信,颈间喷出的鲜血溅到她脸上,黏腻得让她作呕。
怕他诈死,她又在他胸口补了两下,直到他四肢僵硬,彻底堕入地狱。
沈妧摇摇晃晃起身,换了一身白衣,走出了寝宫,天晴了,艳阳高照,走在太阳下身上暖烘烘,可她的心冷凉如冰,再也捂不热了。
她的嘴角开始流血,胸口撕扯般的剧痛,脚底如踩棉花摇摇欲坠。
“不好了,不好了,陛下没气了!”
“完蛋了,完蛋了,北朝皇帝打进来了!”
“快逃啊,别拿重的,命都要没了,要这破瓶子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