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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爷点头道,“根据萧少爷的证词,我们可以判断,这只是下人们之间的小打小闹,并未上升到要同主子们告发的严重程度,而且,告发者皆是带有主观评判,很难客官公正的评价被害人,所以此证词在经过讨论后,官府决定做废,不纳入案情考虑。”

那王大狗不满的在堂下嚷嚷道,“这调查就调查了三四天,证词至少写了三十多页纸,结果现在一句话就给作废了?”

师爷解释道,“例行公事,证据需要收集,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性,但是在审案的过程中,我们会适当的舍弃一些无用,或者会影响判断非关键证据。”

王大狗继续嚷道,“怎么没用了,我那婆娘在府里那么多仇人,谁晓得惹着了哪个,哪个就要仇杀她呢?这么重要的证据你们官府居然说舍弃就舍弃?”

师爷道,“非客观评价,并不能拿来当做评判被害人的标准。”

“萧府上下的人都这么说她,你们凭什么说是非客官评价,你说如果一个人讨厌,那可能是两人之间的恩怨,可如果是这么多人讨厌,那明显就是被讨厌的那个人有问题啊。”

师爷回头看看林瑟,林瑟一个摆手示意师爷退下后,面对王大狗那挑衅的笑意,他只冷漠官方的回应道,“官府舍弃这个证据也是有考量的,有些人性情冷漠,天生便是不合群,喜欢做自己的事情,容易遭受误解,但这并不能表示她是个坏人,而且根据萧府的记录,你们夫妻俩在府上做工已经有了十年之久,试想,一个人在府上遭人讨厌了十年,但也没有人同萧少爷告发过任何被害人所做过的不妥之事,或是应当被辞退的事情,那么便能确认,这只是府中下人们的私怨,他们不告发的原因是因为自身有愧,我现在有理由怀疑,并不是被害人性格原因遭受众人的排挤,而是府上众人刻意孤立她。”

说得好。

夏侯轻音差点儿就开始鼓起了掌来。

要说这种情况她也遇着过,府上一帮子做工的下人,大家都开始偷懒的时候,独独那个勤快的就会被嘲笑,被孤立,甚至是会受到欺负,恶意迫害。

最可怕的是这种看人家死了不能说话,便开始站在自己的角度,疯狂发表看法而带歪路人的舆论,以及妨碍官府处理案情的工作。

啧啧啧……人言可畏,人心更是可怕。

许是林瑟的气场太强,他一开口说话,那王大狗就愣是没敢再顶撞一句,张了张嘴没发出声儿,估计把那些骂骂咧咧的话全都放进心里头了。

林瑟又道,“说起王大狗,本官倒是有件事情要问你。”

从手旁的证物盒里拿出一只耳环,林瑟问,“这是官差们在搜查你和二丫的房间时,从床底下找出来的东西,经过对比,确认和发现死者尸体时耳朵上所佩戴的那一只耳环是一对儿,死者耳朵上只有一只,而另一只却是在你们夫妻共同的房间里,请问这个问题,你怎么解释呢?”

王大狗的眼底有瞬间的慌乱,但只是一瞬,便立即又染上了无赖的笑意道,“一只耳环嘛,我家那婆娘整天丢三落四的很,谁晓得她搞什么名堂,连耳环掉进了床底下都不知道。”

林瑟笑了笑,并未反驳,只是转向夏侯轻音的方向问道,“诸葛少夫人,本官斗胆问你一句,如果一个姑娘家发现了自己的耳环少了一只,会就这么无所谓的戴着另一只大摇大摆的出门去吗?”

夏侯轻音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老老实实回答道,“不会。”

王大狗忙打断道,“林大人,我这婆娘和诸葛少夫人都不是一路人,人家少夫人过的是什么日子,一只耳环掉了还有无数只耳环排着队的等她戴,我们这些穷人,辛苦半辈子也就买得起一对儿,还是便宜货,你说丢了一只,她也没有旁的能拿来戴了。”

夏侯轻音无奈一摆手道,“可是正常人情愿不戴,也不会只戴着一只出门的呀。”

好事成双嘛,戴一只耳环像什么样子?

王大狗叫嚣道,“我老婆就喜欢戴一只耳环出门怎么了,这也能证明我有嫌疑?”

夏侯轻音不是什么胆子小的姑娘,那王大狗虽然长得就是一副恶人相,怒目圆睁,呲牙咧嘴,说着话就跟要跳起来打人似得,尤其是朝着夏侯轻音吼的时候。

看起来无理极了。

本也没觉得什么,夏侯轻音也不相信这男人当着官差的面儿敢对自己做什么,只是那人朝着这边嚷嚷时,诸葛临沂那个下意思举着扇子来护着她的动作,让夏侯轻音吃惊愣了一会儿。

第34章

从出生到现在,有人这么护过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