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靖倒也不坚持,任由他拿走了酒瓶。周琦试探着问:“怎么,这么说钟家老大才是你要找的人?这次认准了,不会错了?”
邵靖点了点头。周琦挠头:“你怎么就能确定是他呢?”
“命有贵人,贵人,拆开来就是‘中一不可见之人’。”
周琦琢磨了一下:“也对……钟家老大看见你就眼睛疼,还真是‘不可见之人’。不过,为什么会有这毛病?再说‘独占鳌头’又指什么呢?”
邵靖默然转动着酒杯。钟乐岑为什么会见到他就眼睛疼?这点他很明白--取我眼中血,还你心头肉--怎么可能不疼?
“独占鳌头我还没解明白,不过指的是他肯定没错。”
周琦又挠了挠头:“那,既然知道了就去追啊。不是说钟家老大也是那个--这不正好么?”
邵靖低着头没说话。周琦想了想,小心地问:“那麦子--你们得先分手吧?总不能还住在他那里。就算钟家老大是那什么,也不可能让你脚踩两只船吧?”
邵靖仍然闷不出声。周琦叹口气:“不好办?其实当初良子说他不是的时候你就该马上搬出来。你看现在搞这么麻烦。”
邵靖反驳:“当时那个叶丁突然跳出来,我哪知道他会不会带来什么东西,怎么能让他一个人跟叶丁呆一块儿?”
周琦点头:“也对……那你现在可以搬出来了吧?”
邵靖又不吭声了,半天才说:“他马上要过生日了,怎么也得等给他过了生日。他爸妈都早就没有了,大概也没什么人给他庆祝过生日,再说奶奶刚刚去世,我要是搬出来,他又是一个人了……”
“停停停--”周琦拼命地挠头,“大少,我觉得你怎么这么奇怪,你啥时候变得这么,这么--这么情圣了?你到底是要跟麦子分手还是不要分?”
邵靖烦躁地把酒杯一顿:“当然是分手!”
“那你还在这儿生日啊奶奶啊叽歪来叽歪去?”
“怎么是我叽歪?这都是事实!怎么说,也得给他过了生日再说。”
周琦一脸苦逼相,头发已经被他抓成了鸡窝:“我说大少,我怎么觉得这事不对劲啊……你--其实你压根不想跟麦子分手的吧?”
邵靖一跳而起:“谁说的?”
周琦摊手:“明明是你自己说的--你看看你,良子当初说他不是你要找的人,那时候你不搬出来,还说得过去,因为有穷奇的事;现在穷奇的事都过去了,你又念叨什么生日--我拜托你,麦子一个男人,男人谁把个生日看得那么重啊?你这借口说得过去么?”
邵靖有些恼火:“你怎么知道他不看重?你以为跟你一样,年年过生日过得都吃不消?他没亲人,母亲早就过世了,父亲--他那个父亲,我还怀疑他现在的短寿就是他父亲搞出来的!对了,我还真不能搬出来,他现在的寿命到底也不知有多久,我还没找到给他延寿的方法。”
周琦哭笑不得:“延寿的事你搬出来也能做吧?倒是你说的他父亲的事--究竟怎么回事?”
邵靖提起这事眉头就拧得死紧:“这事我还没敢跟他说,目前也只是猜测--我猜他的寿命,可能是被他父亲卖了。”
周琦惊讶:“被他父亲卖了?谁家父亲会卖自己儿子的寿?”
邵靖冷笑:“怎么不会?我听奶奶说过,当时小麦家里欠了一屁股债,他父亲把儿子卖了自己拿钱跑了有什么不可能?卖儿卖女的你没见过吗?”
周琦皱眉:“当然有。不过卖儿卖女--总归知道孩子还是活着的,这卖寿……这也太……你能肯定?”
邵靖点点头:“本来奶奶的寿数还有,听小麦的侄女说,奶奶死的那天屋里有个男人的声音,而且那把续命的玄铁乌金刀也不见了,所以我估计,最大的可能就是他父亲根本没死,否则外人怎么会拿那么一把不起眼的刀。”
“这--这也不能完全肯定吧?”
“所以我还没跟他说过。”邵靖搓了搓脸,伸手拿过酒瓶又倒了一杯,“就怕将来真相大白的时候,他受不了。”
周琦看了他一会,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邵靖眉头一皱,不悦地瞪他一眼:“笑什么?”
周琦强忍着笑:“我说大少,你觉得钟家老大就是你心爱的人了?”
邵靖酒杯停在唇边:“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觉得你喜欢钟家老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