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要想点什么,不能再把注意力放在男人的躯体上了。
不然他会再像那天一样控制不住自己,这次和那天晚上不一样,那会儿他还能有时间调整自己,保证不被人发现,可现在……他的父母随时会从客厅里出来,仝阳也随时可能洗完澡打开门——甚至,不等对方洗完澡,只需要无意间看一眼门外,就能看到他出丑的样子。
那个时候,他就什么都隐藏不了了,他的所有心思,所有企图,都会被暴露在阳光之下!
他以前并没有接触过GAY这个群体,一直懵懵懂懂,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GAY都像仝阳这样,所以他不清楚对方的反应到底是什么意思,那些让他心烦意乱的话,到底是对方的真情流露,还是习惯使然。
他更不清楚如果自己的心思被仝阳察觉到后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所以他不敢试。
他只能像个傻子一样僵硬地站在那里,小心翼翼地一边吸气一边调整自己的身体,直到他看起来正常得不得了。
也不知他这么站了多久——在他自己看来,自己大约在这里站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他才终于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开门声。
“你怎么了,倒也不用这么紧张。”仝阳声音里带着笑意,觉得青年这种认真到死脑筋的样子很有趣,“你怎么这么可爱。”
闫云书本来已经把自己调整得很好了,可一听见对方的声音,他的脸便又红了起来。
“我没看你。”他说。
仝阳笑着,说:“我没问你看没看啊,你这不是欲盖弥彰吗?”
他轻轻地走到了青年的身后,听着对方因他的动作而略微急促的呼吸声,笑得像个引诱了夏娃的魔鬼,他拍了拍这人的肩膀,看着那瘦削双肩抖动的幅度,仗着对方看不见自己的脸,任由疯狂和狰狞爬满眼睛——
“你抖什么啊?”
被发现了。
闫云书的脑中闪过一句话。
什么被发现了?他不明白。
“是不是冷了?”犹豫没有听到对方的回答,仝阳继续问道。
“没有。”闫云书一闭眼,深吸一口气,转过头来,在某个刹那间他似乎看到了对方脸上飞速退去的其他情绪——那是什么?
但当他再仔细看去时,他却没能从那张脸上看出什么不对的地方,像是对方的脸上一直挂着这样一副笑容,温柔和煦,如缱绻春风。
“刚刚没看见什么东西吧?”仝阳问。
“我没看你!”闫云书下意识回答,可他说完这句话时却看到这人脸上露出的被逗乐的表情。
“我是说,你刚刚没看到什么鬼啊,怪啊,那种奇怪的东西吧?你一直是清醒的吗?”仝阳耐心地解释着。
原来是这个,闫云书有点不好意思,他为自己刚刚的想法而羞愧。
于是他摇了摇头,说:“没有,你的石符没有失效,我什么脏东西都没看到。”
“那就好,等你结束了工作,我们就去发鸠山……”仝阳整说着,却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不赞同的色彩,他不由得一愣,问道:“怎么了?你想到什么了?我说错话了?”
闫云书摇头,说:“没有,你别再这么说了,这话经你一这么说,听起来像个flag,有点不吉利。”
电视剧里都这么演,打完这仗就回老家结婚、干完这票就金盆洗手、这把赢了就去睡觉……凡是说了这么一句话的,都没有个好结果。
这flag的影响力甚至达到了单靠这具台词就可以迅速分辨谁要下线领盒饭的地步。
“好,那我不说了。”仝阳点点头,伸手摸了一把木门,嘴里说着:“摸摸木头,邪气飞走。”
尽管闫云书想要提醒对方这是没有效果的——木门上有漆,与手掌不能直接接触——他还是闭上了嘴。
都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事情,对方这么做仅仅是为了安抚他紧绷的精神,没有别的意思,不用他在这扫兴。
“你去洗吧,也留条缝,别让石符失效了。”仝阳说。
他们现在还不知道,这石符的效力是否可以穿越像是“门”这种障碍,所以不敢轻易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