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玉寒笑着摇摇头。
一个二十几岁的学生,在短短几年间经历了从自负到自卑到爆发的心理历程,父母对他的溺爱以及社会的浮夸蒙蔽了他的双眼,使他无法正视自己,所以走上了今天这一步。
“是真的很溺爱,据说他读高中十点下晚自习还要父母轮流来接,骑自行车载他回家,不是我说,女生就罢了,我像他那么大的时候,身边大部分,应该说是所有的男生都是自己骑自行车或者坐公交上放学好嘛,杨敏杰果然奇葩。”
男生说着,无奈叹口气:“想通过这种方式引起别人的注意,也是很傻很天真了。”
的确是,老话说得好,惯子杀子,可以说,杨敏杰今天沦为阶下囚他的父母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事已至此,他的父母想的不是忏悔而是想办法为他脱罪,也是很可笑了。
两人离开学校的时候,祝玉寒还半开玩笑地对童嗣说:“你应该感谢父母对你的严格管教,否则,说不定你也会像他一样。”
而童嗣的回答则是:“我和他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好吧,并不是所有人都是挤破脑袋就为了引起别人的注意让别人以他为中心而活,还有很多人,他们根本不屑于去讨好他人,甚至认为群聚的都是弱者,而强大者似孤狼。”
“这么多废话,狼不是群居动物?”
童嗣眨眨眼:“母狼就另当别论了。”
刚一回警局,就碰到副局老李正在训话,两人找了个位置窝进去,打着瞌睡听着老李针对最近几起案件作报告。
最后一句:“这次五月一,原则上是要放假的,但因为咱们是旅游城市,外地游客很多,必须加紧防范,所以,哪个思想觉悟高愿意主动值班的。”
此话一出,众人均缄默不言。
“没人?没人那就每个科室轮流值班,按照资历顺序来,每天安排三到四人,大家没有意见吧。”
何止是有,而且意见非常大。
散会后,待老李一走,所有人都开始出声抱怨:
“这瓜皮老李,好不容易放个假还尼玛要值班,真想把他这样然后那样。”
“我还答应我老婆要带她去趟澳门,这下好了,我特么回去又要跪榴莲了。”
而周晓冉,坐在一边撑着腮,始终不发一言。
“冉妹子。”祝玉寒笑嘻嘻地凑过去,“五一有什么打算呀。”
周晓冉愣了下,直起身子:“不是要值班么。”
“我替你值了,你找个好地方去散散心吧。”
周晓冉一听,眼眶又红了,略带哽咽地问道:“可以么?”
“我说可以就可以,钱够不,不够和我说呀。”
周晓冉转过身子,用手抵着脑袋,头发遮住脸,看不到表情。
半晌,她才小声道:“谢谢。”
祝玉寒拍拍她孱弱的肩膀,投去一个鼓励的目光,刚要说什么,便被一阵聒噪的死猴子叫打断。
他掏出手机一看,着实吓了一跳。
找了个没人打扰的地方,他接起电话便略带焦急地问道:“妈,怎么这个时间打来电话了。”
“儿砸,妈下飞机了,你还在上班吧,那你给我发个定位,我自己打车过去。”
祝玉寒一听,大脑瞬间宕机,呆呆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儿砸?儿砸?这电话怎么回事。”
“妈,您别乱跑,我现在就过去接您!”祝玉寒说着开始换便服,“别乱走,我很快就到,二十分钟。”
他妈只说五月一放假会来,也没说今天就来啊,这猝不及防地怎么和傅怀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