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大学生了,怎么还搞排挤呢,幼不幼稚。”童嗣鄙视道。
这时候,旁边一直安静吃饭的男生也忍不住开口了,用那种劝诫的语气告诉祝玉寒:
“真的,不是我们搞孤立搞排挤,他那个人本来就很奇怪。”
“怎么,你们认识?”童嗣好奇问道。
男生点点头:“当然认识,都一个系的,他宿舍住了四个,因为他,其他三个都搬出去住了。”
“啊?难道不是因为谈了女朋友才搬出去住的?”童嗣觉得好笑。
男生皱了皱眉头,似乎觉得童嗣这人很没礼貌,于是便转向祝玉寒,继续道:
“我没开玩笑,你也别怪我们八卦,真的,谁沾了他谁倒霉。”
这下,就连祝玉寒都来了兴趣,把餐盘往桌上一放,瞅准了个空位就坐了过去,探头探脑瞧了瞧四周,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
“发生了什么事啊,有这么恐怖么?”
那男生警惕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哪个学院的。”
“哦,我们俩都是美术学院的。”
“真的假的,那为什么你们看起来一点艺术气息也没有。”
“这不重要,你快告诉兄弟,到底什么事,你这卖了半天关子,兄弟这心里就像有一百只小爪子挠不停一样,贼难受。”
男生冲他招招手,示意他凑近一点。
祝玉寒见了,几乎要与人嘴贴嘴的凑了过去,一脸好奇相。
那男生往后退了退,压低声音道:
“你不知道,那人神经兮兮的,还神神叨叨,天天整些有的没的,他同寝那三个,不是打球摔断胳膊就是爬山摔折腿,最惨的一个出了车祸,在医院躺了三四个月。”
“他们运气不好吧,这种锅总不能也让人家来背吧。”祝玉寒笑笑。
“你看见他胸前戴的十字架没,当然,我们对于宗教信仰自然是没什么意见,但他之前整过一个什么泰国尸油,尸油知道吧,就是用蜡烛在早夭婴儿的下巴灼烧,烧出来的油收集成一小瓶,据说这种鬼婴怨气很重,烧出来的尸油也携带了怨气,非常灵,这不,他寝室的都出事了。”
男生说着,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他怎么不戴了?”
“被辅导员以传播迷信为由没收了,不知道藏哪里去了,他就改戴十字架了,神经病。他开学那阵儿风里雨里送外卖赚钱,开始大家都以为他是勤工俭学,结果是为了买那玩意儿。”
男生说着,看了眼手表,惊起:“不跟你说了,哥几个赶紧走了,回去眯一会儿下午还答辩呢。”
“等一下。”在他们离开前,祝玉寒又喊住他们,“名字,那人的名字是什么。”
“城建学院,大四,梁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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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人找董霖的导师了解了情况后便回了警局,正碰上死者董霖的父母在那里做笔录,两口子辛苦拉扯这么大的儿子终于有出息了,但却不明不白死在了学校里,而且生前还有过极为不齿的遭遇,搁谁身上也受不了。
俩人抱头痛哭,一个劲儿恳求警察抓住凶手判死刑,一定不要放过他。
夫妻俩是挺可怜的,好好的儿子说没就没,但是他们一直哭个不停,也不肯配合警方做笔录,吵得祝玉寒脑袋嗡嗡作响。
他干脆起身驱车赶往储荣的研究所,想在那里求得一席清净地。
不成想,储荣那边更闹腾。
原来董霖的父母报了死亡认证请保险公司理赔,保险公司了解到董霖生前喜欢听一些能够引发抑郁甚至是自虐情绪的死亡重金属音乐,便一口咬定董霖是自己抹了脖子,非说他是自杀,还大言不惭地控诉储荣帮董霖的父母作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