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长得的确很美,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眼下浓重的黑眼圈,看起来异常愁苦。
“一个骗子,不说也罢。”
“好,你们之间的恩怨我不过问,我只想知道,你所说的这个男人后来是不是和李沅恩在一起了。”
那条巨大的阿拉斯加跑到主人身边卧下,大尾巴极富节奏感的拍在地上。
“是,她虽然结婚了,但是架不住那男人会撩,并且她之所以想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是因为那个男人一直在骗她,说自己是政府高官子弟,就是俗称的官二代,但实际上,他就是一个骗吃骗喝的小混混罢了,虚有其表,内里就是一团败絮。”
祝玉寒皱眉:“那李沅恩知道这事么?”
安娜摇摇头:“她不知道,我也是在跟我现在的情人好了之后才知道的。”
“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
“赵瑜。”
“年龄呢。”
“二十九。”
“住在哪里你知道么?”
“不知道。”
“照片呢。”
“没有。”
祝玉寒点点头:“行,我知道了,今天麻烦你了。”说着,祝玉寒起身敬礼。
临出门前,祝玉寒忍不住道:
“如果现在有了存款,找份正经工作吧,这总归不是个长久之计”
安娜笑笑,落寞而悲凉:
“有些事情,一旦身处其中,就不可能再脱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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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车,祝玉寒疲惫地倚在靠背上,望着车顶发呆。
空调的冷风钻进毛孔中,缓解了一点这炎炎夏季的燥热。
“其实我觉得这个安娜,是个明白人。”
祝玉寒斜眼看着说话的储荣:“什么意思。”
“她说,有些事情一旦置身其中就不可能再脱身。”黑暗中,储荣的同安娜刚才的表情有那么几分相似。
悲寂而苍凉。
“不是脱不了身,而是不想脱身,只要下定决心,哪怕承受血肉之痛,还是可以于过往的不堪中彻底解脱。”祝玉寒闭上眼睛。
而这句话,不知是安慰储荣还是安慰安娜,或者是在安慰自己。
傅怀禹人前固然高傲,但私下里其实是个哭包,动不动就掉眼泪。
而他的母亲被他气到病发抢救并不治身亡,傅怀禹在自己面前也未曾流过一滴眼泪,或许在至痛之时,还不愿向自己袒露心声的他,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外人。
或许他也在怨恨自己当时的不近人情导致他失控之下做出了令他后悔一生的决定。
那什么又是正确的呢?
一声轻叹,惊醒了正在一边小憩的储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