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高度腐烂只剩遗骨的尸体被警方从罗生家后院的雕像下挖出来的时候,伪善的面孔终于被撕下。
傅家森推了推无框眼镜,拿过唐乐光的尸检报告甩到罗生面前。
“交代吧。”
罗生抬头,白净的脸上充斥着满足的笑意。
“这女人是我杀的,唐乐光的死也跟我有关。”
警局门口,百余人拉起横幅控诉警察伪造证据。
因为在他们眼中,罗生是个各方面条件都很优秀的人,他不需要杀人,因为他拥有世间美好的一切。
“唐乐光生前遭受过暴力行为,是你做的吧。”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罗生将手放在桌子上,身姿优雅:“对,她家境贫困,我就哄骗她跟我上床,你知道么,她还是个同性恋,你说恶不恶心。”罗生放肆大笑。
“接着说。”
罗生耸肩:“她的学费补助,都是我出的,所以,作为报酬,她陪我上床有什么不对?只不过就是担心她出去乱说,采用了一些威胁手段罢了,她自己受不了,要跳楼,跟我有关系?”
“因为你的不良言行,间接造成你学校中三个学生的死亡,你还觉得自己没错?”傅家森声音陡然提高几分。
“我威胁她又怎样,找几个行政处的官员一起玩她又怎样,不过就是因为她死了所以你们警察才会关注这件事,才会去调查死亡背后不公的待遇,那我呢,因为我活着,那么我的公道去哪里讨?”罗生说这话的时候依然在笑。
弗洛伊德曾经说过,人有两种本能:
一种是求生本能,指的是人会采取各种手段保护自己;
另一种则是死亡本能,而死亡本能会让人产生破坏和攻击的冲动。
所以罗生一直觉得自己的暴烈与滥杀不过是出于死亡本能,是无可避免的。
“除了死者唐乐光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学生也曾遭受过你的威胁。”傅家森提笔,在笔录本上写了一个大大的“结”字。
“那么,根据学生口供,每晚都会在学校听到惨叫声,是否和死者唐乐光有关。”
罗生望着桌面,喃喃开口:“太刺耳了,她的叫声,太刺耳了。”
“还有呢。”傅家森捏紧拳头。
“没了。”
“确定没有?”傅家森的镜片闪过寒光。
罗生笑笑:“死都要死了,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最终,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判决,罗生因故意杀人罪,且藏尸长达七年之久,判处死刑,罗生没有提出上诉,欣然接受这一判决。
祝玉寒坐在办公室里,手指在键盘上飞过。
唐乐光坠楼案,死亡人数,三人,两人自杀,一人系属他杀,涉案者年龄大多不超过十八岁。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圣维他尔艺术学院的校长罗生,最终落了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在这个庞大的社会群体中,还有很大一部分隐藏的罪犯正与常人无异的活在光亮之下。
而又在庞大的父母群体中,除从事相关职业外,还有很大一部分,都没有树立正确的家庭教育观,或许他们情有可原,忙着赚钱想给予自己的孩子最好的生活条件,但同时他们也忽视了一点:
在儿童十二岁之前,还未形成成熟的社会观,他们将父母的争吵甚至家暴视为稀松平常的小事,诱发孩子心中以攻击和破坏为本能的观念,崩坏的种子在幼小的心灵中植根发芽,最后长成罪恶的大树。
任何事件的发生都不是偶然的;
思起于心,外化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