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虚将所有棋子重新归位,听见骆合的话,不认同地说:“是伪装成小兵的皇后哦。而且没有‘差一步’的说法,赢了就是赢了,输了就是输了。”
骆合:“看不出,你是这么计较输赢的人。”
魏子虚准备将棋盘收回柜子,对他嫣然一笑:“既然是游戏,总要有人赢的。”
骆合坐起来,抓住他的手臂,“棋盘先放在我这吧。虽然不应该跟年轻人赌气,但我也是喜欢赢的。如果下次有机会,你很难再赢第二次了。”
“我很期待。”
魏子虚走出几步,在他身后的骆合突然出声,魏子虚转身看他,他却维持着低头摆弄棋子的姿势,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可是,如果那些重要的规则都没有破绽,没有矛盾,那由它们维持着的社会也就会停滞不前了。我不知道什么样的答案才会让你满意,我只知道,停滞不前并不是一个好的状态。魏子虚,要不要放下成见,先用自己的眼睛观察看看呢?”
午后,他的房间总是拉着窗帘,不开灯,昏聩空间里有床板轻微的响动。床头柜堆叠着新拆下的纱布,血色由深到浅,早先被拆开的纱布被嵌在中央,透出轻薄的桃红色,像条病态变异的响尾蛇,不断吞吐信子确认空气中的血腥味道,不知不觉被□□的毒素麻痹了身躯,死而不僵。
他苍白的皮肤被洁白纱布缠绕,光泽炫目,姿容殊丽,沉浸在晦涩的背景里,令人联想到被囚禁于地窖中逡巡不安的人鱼,有招致毁灭的美丽。
肖寒轻经手过很多失血过多的病人,魏子虚这种的还是头一回见。病弱于他,也成为魅惑的手段。以肖寒轻目前对他的了解,这当然是有意为之。不过在此时此地,她不打算找拒绝的理由。
她侧卧在魏子虚身边,拽着他的绷带拉至身前。魏子虚笑着举起双手:“我是病人。”
“哦?”肖寒轻挑眉,“你想叫我视而不见?”
魏子虚轻轻摇头,在她耳边低吟:“我想请你怜惜一些。”
饶是肖寒轻自认是个半吊子的女强人,从没有小鸟依人的形态,此刻也被他这番举动撩拨得从头皮酥到尾巴根。她突然为他以前的女朋友掬一把同情泪,那可谓是真正的吃干抹净,经历过魏子虚,大概就像是被注射了对其他男人的天然抗体,永久免疫。
“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肖寒轻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永远不清晰,“你到底给彭岷则灌了什么迷魂药,让他尽知道维护你?”
魏子虚眨眨眼,“不是挺好的吗,正好他是我喜欢的类型。”
肖寒轻听到自己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贴上他鼻尖,尖酸地说:“我以前以为,流井那样的男人是祸害。现在我发现我错得离谱。你这样的男人,才是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