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虚冲他笑:“你真温柔。”
温柔?这个词虽然电视剧里经常见,现实生活被人这么说还挺羞耻的。而且魏子虚看来吃的不错,皮滑肉嫩,笑起来仿佛在发光,彭岷则偷偷多看了两眼。又想起来一件事,放低声音对他说:“还有你。以后你碗里多了什么就悄摸吃了,别到处显摆。”
“嗯?”魏子虚一愣,“难道说,是特地给我盛的?”
怎,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鱼肉块不是人数的整数倍很常见吧,那多出来的一块彭岷则想来想去,觉得只有魏子虚可以消受这热量。但魏子虚明显开心过了头,“谢谢你,岷则。”
彭岷则虎躯一震:“等等,你叫我什么?”
魏子虚继续稀松平常地叫着:“岷则,这叠碗筷太重了,我来拿吧。”说罢从今天第二次呆滞的彭岷则手里取走碗筷,插入洗碗机托盘。彭岷则才反应过来:这人为什么会觉得他拿得动的东西我会拿不动啊?
魏子虚收拾好,按下开关,伸了个懒腰,回头问彭岷则:“岷则,你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不干什么了,回房间吧。”
“嗯,那不能一起上楼了,我还想去书房找几本书。”他轻轻一笑,“真可惜。”
在洗碗机有规律的运作声中,彭岷则面对着魏子虚,总觉得气氛不对劲。他整理一下思路,这只是两位男同胞和谐友爱地聊天、收拾,然后探讨一下计划的情景啊,为什么他察觉到了一丝丝的暧昧?他确实是有意跟魏子虚走得比较近,因为这种环境里人总是下意识想互相支撑。找女同胞很明显是有所图,男同胞里看了一圈,数魏子虚最正常。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
他愣神之际,魏子虚已经哒哒哒走到门口,关门之前他又探进身子,脸颊微红,“岷则,明天见。”
结和他下午的惊人言论,那流畅自然的论调可不像是临时编出来的。外表是个糙汉、内心也是个糙汉的彭岷则,此刻突然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
这小不正经也许可能,大概是在勾引他。
透明收纳盒里按色系排满甲油,水平格子整齐码放饰品和贴片,韩晓娜抱着这套超豪华美甲装备走出卧室,大厅里只有流井一个人,他坐在正对书房的一张椅子里抽烟。烟灰缸里捻灭三四根烟尾,说明他已经呆在这里不短了。韩晓娜犹豫一瞬,走到流井对面坐下,打开盒子,专心涂起甲油。
流井从沉思中回神,看她一眼:“别坐这。”
韩晓娜一心一意做指甲,不回他话。给食指做好装饰,她伸直手臂欣赏,又向流井转过手背:“好看吗?”流井夹着烟,眼眸眯起:“连我的话你都不听了么?”
这是在明亮的厅堂,她和流井平等地面对面坐着,她却还是一阵瑟缩,伸出的手僵在空中:“这,这是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