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不逗你了。”他手臂一撑,将腰臀送出,帅气地跳下来,拍了拍手掌和裤子。“你看这棵树,长在湖边,最粗的一根树枝伸向湖里,地面还有坡度,我在想要是绑上一个秋千架,荡起来跟水上漂似的,肯定很有趣。承重也没问题,我今晚回去要点工具。”
然而魏子虚很不给面子,“就是因为有坡度,荡起来可很难停下。要是手没抓稳,或者屁股滑下来,整个人被绳子倒吊住,脸在草地上拖一程在水里拖一程,要死不死要活不活,你就知道有多难受了。”
彭岷则不服气:“你这人,怎么净想这些恐怖的事。等我做好你别玩。”
魏子虚不屑地一撇嘴。看到彭岷则安全落地,他也放下心来,找了块干净草皮坐下。“不过做东西是个好点子,我也想去翻翻director的库存,看能不能做点好东西。”彭岷则走到他身边,“哦,你有什么想法?”
“不知道能给到多精细的程度,这里没有电脑我写不了程序,就组装一些简单的电子元件试试吧。”
彭岷则眨巴着眼睛:“听起来很厉害啊。”
“啊?”魏子虚转向他,“哪里厉害了,现在集成电路都有现成的了。我倒是觉得会做秋千很厉害,那种学校里都不教。”
这句称赞让彭岷则很受用,他惬意地枕着胳膊仰躺下去,“说到木工活我是很有自信的,小时候跟着叔叔伯伯补船织网,跟木头和绳索打交道惯了。你别怀疑我做的秋千不好,我跟你说,家具城那种好几千的吊椅我都会做。”
“嗯......”魏子虚有些怀疑,“补船?你家里人经常出海?”
“我出生在一个小渔村,奶奶带大的。因为个子长得高,很小就被叫去给大人们帮忙,村子里大家都很朴实,对我很好,我可能就是那时候养成了乐天的性格吧。而且我水性很好,你那些对水的担忧在我看来有点多余。”
魏子虚听着他讲,托腮观察从水底升上来的气泡,“你上午说了‘先生’,他也是村子里的大人吗?”
“不...先生不是本地人,不过很久前就搬到村子里住了。先生十分博学,教会我很多东西,他对我来说...就是像父亲一样的感觉吧。我父母死于海难,我对他们没什么印象。如果我能见到父亲,我希望他就是先生这样的。”
寥寥几句话,魏子虚了解到他并不算完满的童年,低下头说:“抱歉,让你回忆起不开心的事了。”
“嗯?没有没有,我没觉得哪里不开心啊。”彭岷则乐观地笑起来,“再说了,开心的不开心的事,死了就谁也不知道了。还不如趁着没死,随便找个人说道说道。”
这句活并没有起到安慰魏子虚的作用,他闷闷不乐地说:“原来我是‘随便什么人’吗。”
诶?彭岷则噎住。他刚来城市那会儿就觉得,这些土生土长的城里人太敏感,全身是G点。于是他此刻充分展示了自己的话术短板,极其生涩地转移话题:“啊哈哈哈,哪儿能,哪儿能啊!我说魏子虚,我很好奇啊,你这样的长相,感情经历一定很丰富吧?诶,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类型?”
万金油话题出现了。其实彭岷则不是一个八卦爱好者,但这种话题一旦开了头,不论男女都有些小期待。魏子虚心里笑他没话找话,表面上还是做做样子:“哪有很丰富。我家里管得严,不让我随随便便交女朋友的。喜欢的类型...嗯,医生,理性,很自律的那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