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无言以对。
这时,门外的动静消失了。
撞门变成了敲门,“席茧?”
是沈奢的声音,席茧赶紧过去把门打开了。
看着屋里乱糟糟的桌椅和略有些狼狈的席茧,他直接问,“遇到谁了?”
席茧说,“一个好多腿的病友,可吓人了,特效超级真实。”
沈奢:“......你心态挺好。”
他没多问,像是习惯了这种场面。
最后的迎新任务似乎很顺利,但可能让他有点疲惫,脱了沾血的围裙要洗漱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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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跟沈奢睡到一个屋子,床还离这么近。
席茧高兴的嘴角一直没放下过。
他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俩眼睛偷偷看沈奢,“那个阿唇为什么变成怪物了?而且一关灯就变身,这是什么传统习俗吗?”
沈奢敷着面膜躺到床上,语气漫不经心,“变异畸形,应该和疗养院的治疗方式有关,恐怖游戏的标准套路而已,别担心,死不了的。”
席茧点头,“好。”
屋内静谧。
保养完皮肤的沈奢很快就睡着了。
他躺在那张靠着玻璃墙的床上,侧脸好像融进了海蓝的水色里,光影交错,轮廓精致的像个水鬼。
比喻似乎不太恰当,但就是很好看。
席茧根本睡不着,激动的想转来转去又怕声音会吵到他。
只能强憋着。
突然,外面传来声响,动静还不小,灯也开了。
声音越来越吵,沈奢的眉毛皱了起来,一看就没睡安稳。
席茧掀开被子就下了床,走过去把门开了条缝,往外一看,发现大厅里站了好几个医护人员。
他们排着整齐的队,还抬了两个担架,上面各躺一个人,身上盖着白布,遮得很严实。
席茧听到了他们谈话的声音。
“刚来的病人也没了?”
“嗯,算上前天的,总共死了两个。”
“到底是被谁吓死的?这死得也太快了。”
“连迎新活动都没挺过来,你说会是谁。”
“那个魔.....”
席茧还没听完,就被人捂住了耳朵。
“不睡觉在这儿偷听什么呢。”
门被身后的人轻轻合上,缝隙没有了,屋子里又暗了下来。
水声碰撞,原本安静的章鱼疯了似的撞击玻璃面。
一下又一下。
那是想要逃跑的恐惧。
“我刚才听到他们说,有人被吓死了。”席茧转过身,“是会被埋到土里的那种死吗?”
眼睛里有疑问,却没有害怕和慌张,浅蓝的光纹映在他脸上,苍白病弱,却奇妙的混杂着耀眼的活力,像一只刚出壳的鸟,对一切都充满好奇,毫无畏惧。
沈奢看着他,“你相信我吗?”
席茧说,“当然信啊。”
“那就好。”沈奢勾起嘴角,“他们是在吓唬你,我不会让你死的。”
看着席茧满心信任地躺回床上,沈奢走到水箱前敲了敲玻璃壁,轻声说,“安静点。”
章鱼瞬间没了声响。
画面也在此时变成一片漆黑,好像被人拿东西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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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之外,城市异常颓败,暮色混沌中泛着诡谲的血红,一个巨型螺旋状虚拟屏在高空旋转,电子光闪烁,照亮了半个大地,四面八方都回放着刚刚疗养院内的场景。
从席茧进入游戏,遇到沈奢,用毛线球做任务的画面全都一帧帧出现在上边。
而屏幕下,宏伟的大厦早已残破不堪,上面攀爬着无数荆棘藤蔓,沥青遍布,街区喷满了涂鸦,肮脏又绚丽的刺眼。
“杀死地球”四个字散发着油漆味,好像口号般凌乱的铺在马路上,这些打扮各异的人无一例外都戴着防毒面具聚集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