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室里没人,那些假装尸体的病人们都回了自己房间。
静悄悄的,没一点人声。
沈奢带着他上了五楼,“这层的景色最好,能看到照进珊瑚礁的阳光。你选一间吧。”
席茧没管什么景色,注意力全在沈奢身上,“我能跟你住吗?”
沈奢惊讶道,“我刚吓了你,你不害怕?”
席茧连连摇头,极力证明自己没被吓着,“我看见你就觉得很亲切,跟你睡我踏实。”
沈奢只好同意,带着他去了离楼梯最近的房间。
这个宿舍比刚进来那个好太多了,整面墙都是透明玻璃,海光的波纹照在两张床上,看着很舒服。
席茧恨不得立刻到睡觉时间,然后看着沈奢的睡脸进入梦乡。
这是恐怖游戏吗?这明明是人间天堂。
沈奢把水箱放到角落,“你的任务是什么?”
席茧说,“好像是坐那个升降机逃出去。啊不,现在的任务应该是找到队友。”他站在几步外难掩激动的晃着胳膊,“我已经找到了。”
沈奢姿势散漫地靠着椅背,“你还真是信任我,就不怕我坑你吗。”
席茧夸的相当直白,“你可是班长,那会儿大家都叫你沈班花,心肠美,长得也美。”他十分笃定,“你不会坑我的。”
沈奢挑眉,一双细长的眼睛不显狡猾,反而有种钓不自知的味道,“班花......真是好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
他笑着说,“还挺怀念。”
席茧搬了个凳子坐到他对面,想在他的眼睛里待久一点。
挪近了些,又紧张的往后退了退。
他指着自己手腕上的红线,“游戏客服说这是武器,要是遇到危险,应该能起点作用。虽然攻击力不高,但我可以当辅助。我很机灵的,不会拖后腿。”
沈奢凑近,捏起他的红绳,眼神专注,“我觉得,不止能辅助。”
席茧放轻呼吸,生怕惊扰到他,“还能干什么?”
“织条围巾,把怪勒死。”
席茧醍醐灌顶,“对啊,是个法子。”他想了想,“可我不会织围巾。”
“没事,慢慢来。”沈奢掏出那根插过眼球变出小兔的笔,“你看,我的武器是这个。”
做工很好,上面还刻着好多精美的浮雕,席茧说,“钢笔?”
他还以为这是什么魔术道具。
沈奢一脸神秘的在空白的桌面上写了个“草”字。
“我这笔就和神笔马良的那根差不多,他是画什么变什么,我是写什么就有什么。”
刚说完,那“草”字上就真的长出一根翠绿的小草,摇摇摆摆,仿佛自带微风。
席茧:“......草,牛逼啊。”
“一根笔都能这么厉害,你的毛线球肯定更厉害。”沈奢让他加油,鼓励的态度又温柔又虚伪。
席茧看着那棵小草,瞬间对自己的毛线球有了信心。
聊了两句,沈奢就去等下一个玩家了。
席茧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这地方简直比梦还要好,他都不想走了。
在小凳子上坐了一会儿,有点无所事事,他拿出木针扯了两根红线开始尝试针织,但他毫无天赋,绕了半天也没串上。
没人给他织过东西,也就在电视上大略看过几眼。运动轨迹非常枯燥且乏味,不停在重复同一个动作,整个画面机械的好像僵尸在坟墓里做操。
一心想拿毛线当武器的席茧克服了对无聊事物的抗拒,逐渐找到了诀窍,终于打出一条边。
这时,水箱忽然响了一下,几条章鱼在里面不安分的拍着玻璃,触手上的吸盘贴在上面,不停伸缩,试探着往箱子口挤。
水珠溅了出来,它们好像也想出来。
席茧有点抗拒这种软软的水生物,起身找了块板子把水箱给盖上了,出路直接堵死。
章鱼很不满,扭动的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