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附和她的话,哪怕她是对的。
应无欢的身世不知道则罢,知道后还妄图对她做半点儿不好的事情,纯属脑子被驴踢完又踩过。
曲楚是聪明人,做不出蠢事来。
要说陆莺还算合理分析的话,应行云简直就是“卧龙凤雏”的存在,他来了半句话没说,直接就把[委托照顾协议书]拍桌上了,名都懒得签,直接按的手印。
倒是没忘了解释下手印为什么是黄色的,应行云目空一切,吐气说,“签字的时候我正在画一幅油画,就顺手按了。”
荒谬绝伦。
这场争辩耗时良久,最终以容磊忧心忡忡地替曲楚讲话,硬着头皮以“今天先到这儿,改天冷静下在意”打圆场。
应老爷子听了大半程,临末才开口,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直接扔出了颗深水炸.弹,他扶案而起,声若洪钟,“曲二,我刚刚让人把经过告知你爷爷了,他应该快到了,你要是能说服你爷爷,我这边就同意你带走应无欢照顾。”
“……”应慎行掐着眉骨,姿态强硬的补充道,“还得保证你家按照我的要求装监控摄像头,我这边需要有权利随时随地查看监控,你要做的事情很大,要付出的代价最轻也是自由,我劝你现在把话收回去。”
曲楚这人,你说他是别人家的孩子,全靠对比。
同辈的二世祖们各个出格到捅破天的地步,衬托下曲楚才显得那么温润懂事。
可实际上骨子里还是个意气风发、轻狂桀骜的主。
应慎行直接上了天秤,左边砝码应无欢,右边是曲楚的很多东西。
最轻的砝码是自由,最重的是整个人生。
应慎行就那么沉默的抱臂看着他,眼神半空相撞,不退不避。
金丝眼镜早摘了,曲楚那双狭长的含情眼里,满载着坚毅和认真两种情绪。
曲楚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认下这个要求,“可以,我会配合装监控,如果应无欢在我这儿过得有半分不顺心,我认大家处置,绝无二话,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都会认下,只要能带她离开。”
“哪怕你前二十年的努力和人生走向要全部因此作废吗?”容磊逼问。
“是。”曲楚昂头挺胸,肃声答,“我会为她舍弃自由、更改既定规划,哪怕人生全部改写,也不会后悔。我绝不放弃我想带她离开的想法,我拿我这个人、拿我这辈子做保证,今天是我考虑不周了,我会先去说服我爷爷,再来给各位交代的。”
陆蔺把烟枪倒扣掯了掯,“你先走吧,让我们再想想,你家里人也该到了。”
曲楚单手正衣冠,礼数周全的告辞。
应无欢搬了板凳坐在屋檐下,膝上叠放着西装,听雨声淅沥。
有阴影自侧落下来,偏头看清来人,长睫毛轻动,淡声问了曲楚句,“何必呢?”
何必为我闹到这般田地呢?不值得,更没必要,我是连自己都放弃自己的人啊。
她把兜里的酒精瓶扭开才递给曲楚,示意他自己处理。
“谢谢,还挺细心。”曲楚轻笑夸赞,抄着酒精瓶倾斜冲伤口泼下去,血被高度酒精冲开,一滴一滴的落在水泥地上。
伤口外表泛白,内里是鲜红的血肉,割得不算浅,视觉上看着就会非常痛。
可曲楚依然笑容不减,眼都不眨一眨。
应无欢咬唇,等他把酒精瓶还给自己,才又递出纱布,刚想说我来帮你系,就见曲楚熟稔的捏着纱布包扎,动作干净利落,末了低头用牙咬掉纱布另端。
“来,给哥哥系个漂亮的蝴蝶结,谢谢应应。”曲楚弯腰,冲她递出手,嗓音清冽得像是山间淌过得潺潺流水。
作者有话要说:曲楚非要带走大小姐是有原因的qwq,他不是平白无故抢人家孩子的人,要过五关斩六将才配带走(原因以后才会写到。
这是我写公文材料痛苦之余写来自娱自乐的,我非常想写个:我要将你拯救,逃离人类荒谬的故事。
日常向,算救赎文——男救赎女,大小姐是个真酷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