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旁边一个老书生模样的男子说道:“如果曹夫人刚说的话是真的,我们还真的误会这位曹公子了。”
“我就说嘛!曹大人这么英明的官,怎么可能教出那样的纨绔儿子?我们以前这么误会曹公子,曹大人也没有怪罪,真是我们的青天大老爷啊……”
孙叶萱听着众人的谈论,心里一阵不爽。她是找曹煜麻烦的,怎么现在好像变成了专程过来给他清刷身上污名的?还有那个护卫提起的事情,如果是真的,曹煜不但不是她的仇人,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哼!就算真有这件事情,她也不会给他好脸色。他打伤二哥是事实,让唐姐姐吓得想要上吊自杀也是事实。他对别人没有恶意,对她总有恶意吧?
曹煜没有为自己辩驳。在他看来,他做的事情,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包括他的父母。这些年别人如何说他,关他什么事?再加上他的个性本来就张扬,用自己的身份对付看不惯的人也是真实发生过的,也没有解释的必要。他曹大公子需要向别人解释什么吗?
不得不说,曹煜确实天生带着优越感,那种优越感让他看起来有些跋扈。然而事实上,他就是喜欢随心所欲地做事情而已。
第一百五十六章:曹煜之心(一)
曹煜从来没有受此磨难,身体的疼痛和心灵的愤怒让他此时处于极度的暴躁之中。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他已经把孙叶萱杀死了一百遍。至于他们提起的事情,他以前从来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孙凌羽和他作对,他害得孙凌羽丢了木匠的活儿。他和孙家的恩怨才会扩大。
如果孙叶萱没有让他生这样的病,他不至于这样愤怒,更不至于找他们的麻烦。曹大公子受了欺负,难不成还要忍气吞声?
曹夫人心疼儿子,让婢女给曹煜找了一床软软的棉被过来铺着,再让曹煜小心地趴在上面。曹大人想说什么,看见曹夫人尖锐的眼神,顿时不敢说话了。不过曹夫人还是有分寸,就算心疼儿子,也没有让自己的丈夫难做。以她的个性,如果不是顾及曹大人,早就吩咐众人把曹煜抬走医治了。她能够强忍到现在,也算是给足了曹大人面子。
孙叶萱本来听了曹煜手下的话还有些迟疑,看见曹煜如此眼神,顿时所有的迟疑消失,眼眸变得坚定起来。
二哥的伤不是假的,唐姐姐差点自杀而死也不是假的,就算曹煜对她的捉弄事出有因,也不能抵消他对他们两人的伤害。更何况曹煜是真的张扬跋扈,若是不借机惩罚他,让他知道老百姓也不是好惹的,说不定以后更加变本加利。
“煜儿,你没事吧?”曹夫人为曹煜擦拭冷汗。“真是苦了我儿了。再撑一会儿,娘亲一定要还你一个清白。”
“曹夫人,就算你们刚才说的是真的,曹煜打伤我二哥,差点逼死唐姐姐是事实,清白这两个字和他一点缘份都没有。”孙叶萱冷道。
“你这丫头……我们煜儿好心救你,你还这样污蔑他。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曹夫人生气地说道。
“肃静。”曹大人拍了一下惊堂木,皱眉说道:“这里是公堂,不是市井,无关紧要的话就不要再说了。苏衙役,你去外面守着。他们来了马上带进来。曹煜,你知错了吗?这些年来,你鱼肉百姓,可有悔改的想法?”
曹煜抿嘴,冷笑道:“悔改?本公子又没有杀人放火,有必要悔改吗?曹大人,你要是想杀了我,本公子不会皱一下眉头。”
“你!居然还不知悔改,看来这二十个板子没有打冤枉。”曹大人愤怒地说道:“孙姑娘,你放心,本官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孙叶萱毫不怀疑曹大人的诚意。如果他想要保住自己的官名,只能重判曹煜,而不能轻判。如果刚才所说的是真的,曹煜的罪名还不到罪不可赦的地步。据她猜测,罚款是轻的,还得关上一年半载。不过以曹夫人娘家的权势,只怕也是表面功夫。因此,她得从他手里得点实际的东西。银票是必须的,二十个大板也算是给曹煜的重礼,她还得照顾唐书兰的心情,所以必须让曹煜给唐书兰一个交代。
唐书兰经历这次的事情,名声是没有了。她是地道的古代人,从她上吊自杀的举动可以看出来她是个很固执的女子。若是不想办法让她身上的污点消失,这里也就没有她的立地之处。就算孙凌羽不介意,愿意迎娶她,但是这样的她怎么和孙凌羽平静的生活?说不定别人一句轻飘飘的讽刺,她就受不了自杀了。她希望亲人幸福,不希望唐书兰破坏所有的一切。
第一百五十七章:曹煜之心(二)
曹煜的手下带着两个书生走进来。他一手提着一个书生,两个书生吓得面无人色,其中一个书生的身上还传出恶臭的味道。踏进县衙的时候,他将手里的书生扔在地上,朝曹大人抱拳行礼。苏剑云走在最前面,向曹大人说道:“大人,铁成说的两个书生已经押到。”
啪!曹大人拍响惊堂木,冷声说道:“你们二人可知罪?”
两个书生惊恐地看着曹大人,视线瞟过身侧的孙叶萱和趴在那里的曹煜。其中一个书生慌乱地说道:“大人,这件事情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也不想这样,是胡昌泽那小子叫我们做的。胡昌泽看上镇上的小姐,想要摆脱未婚妻,所以让我们败坏她的名声。”
孙叶萱沉下眸子,淡淡地看着那两个书生,眼里的讥嘲一闪而逝。她捂着嘴,一幅不可思议的表情:“我不相信!昌泽哥不是这样的人。我知道他喜欢上了别人,我也没有指望和有钱人家的小姐相比。如果他想退婚,我们孙家不会缠着不放,他怎么会这样做?”
“胡昌泽说如果他随便退亲,别人会说他攀附权贵,只有让孙姑娘失了名声,他才不会被别人说三道四。”那个书生颤抖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