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李贵妃李瑞妍已然失去往昔的华贵,一袭白裙,素颜洁面。她属于小家碧玉型的女子,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书卷气。
花响伫立在陌奕宗的身旁,细细观察李贵妃的表情,见她确实是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态度。花响又看向陌奕宗,暗自一怔,他的态度也有些不对劲儿,毕竟夫妻一场,即使没有感情至少也应该夹杂些许寒心之情,但陌奕宗看她的眼神儿……好似在看陌生人?
陌奕宗面无表情地说道:“李瑞妍,把你如何指使宫女惠儿纵火,又如何杀人灭口之过程,完整道来。”
李瑞妍始终垂目,优雅地点下头,坦言道:“臣妾入宫八载,独守空闺也八载,原本妃嫔皆不受宠,互相安慰也能勉强度日,怎料被一名宫女打破平衡。臣妾身为贵妃之一,岂能容忍一名宫女享尽荣宠?再有就是……家父近期对臣妾施压频繁,几番提到新生子对吾李氏所构成的威胁,于是臣妾用一百两买通宫女惠儿,命她布局纵火,企图构陷。不料出了纰漏,得知惠儿苏醒,臣妾惶惶不安,唯有再次买凶灭口。派去暗杀惠儿的侍卫,便是在失火当晚提及薯蔓的那位。真相就是如此,走到今日这步,臣妾无话可说,只求一死。”
陌奕宗侧头睨看花响,好似在说,看到了吧?没人逼她。
花响思忖片刻,上前一步,问道:“一百两可是个大数目,敢问李贵妃给惠儿的是现银还是银票?”
李瑞妍顿了顿,答道:“自然是银票。”
“哦,哪家钱庄的银票?”
“……诚鑫钱庄。”
“哦,我会记下来查一查,”花响又上前一步,咄咄逼人道,“既然惠儿是见钱眼开之人,也知晓房屋会在短时间坍塌,她为何还要吞食迷药?”
“你为何要来质问于我?惠儿的想法我岂会知晓?”
“好,此事暂且跳过,布局纵火绝非朝夕之事,肯定需要进行商讨,因此李贵妃与惠儿总要见上一面吧?她的眉毛里有一颗痣,敢问痣长在左眉还是右眉?”
“我不曾与她见面,皆是宫人将她约到外面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