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二天中午,许是他们在房中待了太久,终于有下人小心翼翼地叫了门。

他应了一声,下人才敢推门而入。

他们昨天被蓝吹寒斥退,而后房里一直没有动静,也没听到主人传唤,便只远远地候着。

蓝吹寒担心惊到了怀里的人,声音很低:“拿些茶水和米粥过来。”

“是。”下人们看到满床的污迹也没有半句话,只是依照蓝吹寒的吩咐,拿了干净的床褥过来,帮他们换了。

蓝吹寒手不敢离方棠溪的背部,因此并没有给他换衣衫,只让人拿来亵裤,待下人离开时,将他下身的衣物褪去,尽数换掉。

米粥炖得极烂,几乎像米糊,里面掺了少许肉末和盐,葱却是没有放。茶水也已泡好,都放在床头的茶几上,蓝吹寒伸手便可拿到。

茶水是他自己喝的。

他没有半分食欲,相反,由于昨天过于惊惧的缘故,他的嘴里苦涩至极,想必是胆汁都涌了上来,直到现在还泛着苦味,断然不敢就这么含着东西喂他。于是用茶水漱口,吐在了盆中,这才喝了一口米粥,口对口地喂了方棠溪。

可惜的是,方棠溪失去了所有知觉,刚喂进去就顺着嘴角流出来,只能用帕子擦掉。

方棠溪的白发被汗水湿过,所以黏成一绺一绺,蓝吹寒便用干布擦了,再用帕子包住,不让他受了寒气。

米粥每天送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