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紧急之下,扎乾顿说了一句“得罪了”之后就把凌若忆又关回了那间小屋,随后又在屋外加上了两把锁之后便率人前去追踪南阳的踪迹了。
屋门外的动静还未渐渐远去,凌若忆便感到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转过身去,却见那人竟正是从扎乾顿等人的视线中消失了的南阳。
原来,方才与凌若忆商量了该如何出逃的南阳决定由凌若忆先行出去,以给那些人弹奏一曲为借口的尽力吸引住所有随扎乾顿而来的西域勇士的注意力,更令得那些人无法确定南阳究竟是否真的逃走了。若是逃走了,她又究竟是往哪儿逃的。
至于南阳,她则负责在攀至屋顶之后制造出她已出逃的假象后便又潜入隔壁凌若忆所待着的屋子,待到那些西域勇士们倾巢而出找寻她的时候,那便是她和凌若忆真正从此处逃走的最好时机。
“怎么样?本公主的身手还是很不错的吧?”
南阳的脸上显出着一丝洋洋得意,当看到凌若忆脸上的那抹笑意之后才显得十分别扭的开口道:“当然,你弹琴弹得也不错。亏得你帮我把那些家伙的注意力全都吸走了,不然他们准定会发现我在屋顶上弄出的那点动静。”
对此,才知道了拓跋慎究竟是向着何方而去的凌若忆向南阳报以一笑道:“砖瓦都按照我们之前说的那般弄乱了?”
“当然,向着后院方向的砖瓦全被我弄乱了。而且啊,我在爬到你这儿的时候又特意把屋顶上的砖瓦整理好了。那,现在走吧?我先爬到房梁上,然后再用鞭子把你带上来!”
说着,南阳作势就要再次攀至房梁。然而这一次,她却是被凌若忆拽住了手。转头看去,只见凌若忆的脸上出现了一抹与南阳印象中的琴师所完全不同的……狡黠的笑意。
“稍安勿躁。听动静,他们现在都还只是在屋子的附近找你。我们……得等到他们走远了。”
此言一出,凌若忆竟是拉着情绪愈渐烦躁的南阳在此地一等便是一个时辰。期间,总是担心着那些家伙会在找不到她的行踪之后就此回来的南阳几欲就此离去,却每每都被凌若忆镇定自若的拦了下来。
“时机未到。”
凌若忆每每都是与南阳如此说道,却又不说要过多久才算是时机到了。甚至……她还兴致不错的时不时拨动几下琴弦,看起来丝毫没有正要从狼窝之中脱逃的紧迫之感。
在过了一个半时辰之后,南阳终于还是沉不住气的攀至房梁,二话不说的用鞭子卷住凌若忆的腰,十分费力的将她带到了房梁之上后从房顶而逃。
此时此刻,天已完全暗了下来,在这片自己并不知其如何的屋院之中,不能够点上一根火折子照明,甚至老会走近死角的南阳显得极其紧张。有时候,哪怕是夜风吹动树叶的声音都会把她吓一大跳,深怕那些追出去找她的家伙已经返回来了。
就是这样,看不清周围景象的南阳苦于找不到扎乾顿等人栓马的马厩又不好将这件丢脸的事说出来,却是因此而几次三番的走错路。在此情况下,南阳瞥眼到了仍旧抱着一柄思卿琴的凌若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似有迁怒之意的压低了声音道:
“我说,你就不能把你的琴丢了吗!那个很重啊!带着它我们还怎么逃!大不了,等回去之后我让人给你打个金的。”
“你是在找马厩?”
因为此刻的紧张以及害怕,令南阳心中生出迁怒之意,怎知却是被看起来平静不已的凌若忆一语道破心事,弄得她恼羞成怒道:
“谁、谁说我是在找马厩!”
“没有马,莫非你还想用两条腿走着逃?”
“我……我想去他们的放武器的地方拿点武器不成么?本公主现在需要一把弓,一捆箭。到时候要是遇到他们,本公主一箭射一双!”
“推门进去。”
“你……你说什么?”
“你想要的那些,在你左手边的那扇门里。”
“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以为,你现在是在逃亡。若是这般,你也许会在屋顶上的时候先细细观察一番此处的地形。”
看到南阳此刻完全不知所措的样子,凌若忆决定再不跟着这位从未出过深宫的公主殿下四处转悠,转而通过自己的判断力来行动。因此,她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再不发一言的不顾南阳的阻止推门进到那间被扎乾顿等人放有备用弓箭的屋子。
“别……别!万一他们在里面埋伏……”
当南阳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凌若忆已然推门而入。凭借着十分敏锐的听觉以及在草原上锻炼出来的夜视能力,凌若忆能够很清楚的知道,至少这里尚还十分安全。于是她并未有太多顾忌的在南阳的低声惊呼中踏进屋中,动作十分迅速的拿出一把木弓以及两捆箭,用布条十分数量的将其绑在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