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消了吗?若是消了,可否把若忆留下的信给我。”
呼延觉本已是不那么气势汹汹的了,可听到拓跋慎的话,又立刻气得不行,怒声道:“本来有的!可现在没了!被我给烧了!”
听到呼延觉的话语,拓跋慎的目光一寒,一种令呼延觉身边的勇士们本能的感到危险的杀气由拓跋慎的身上猛然而出。有几人想要护在呼延觉的身前,却是被呼延觉一脚踹开。然而将那几人踢开之后的呼延觉还未及抬头,手上并无刀刃的拓跋慎就已向他袭来……
当这两人终于耗尽气力,什么都不管也不顾的躺倒在草地上,浑身上下都疼得哪怕要嘲笑一下对方的惨象也要呲牙咧嘴一番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各自的护卫也都已经哥俩好的回呼延觉部,大家伙儿一起坐下来喝酒吃肉了。
就这么望着草原上永恒不变的星空,今天和拓跋慎打得叫一个过瘾的呼延觉终于不住的发出“嘶嘶”声撑着草地坐起身来开口道:
“信,是小若忆让我烧的。她离开的时候对我说,如果你三个月之内回来,就让我把信给你。如果三个月内你没回来,那就把信给烧了。不过,烧信之前,我有把它打开看过。我很尊重小若忆的决定,但……这样的话,如果你哪天回来了,我好歹也能把信上写了什么告诉你。”
听到呼延觉的话语,原本是怔怔的看着那片星空,心中不知在想着什么的拓跋慎猛然坐起身来,在黑夜中透出一丝幽蓝色光的眼睛盯着那个最后终于还是心软,打算告诉他若忆走前究竟留下了什么的呼延觉。
“她说,她倦了,她厌倦总是一个人傻傻的等待了。”
在这一片黑夜之中,呼延觉闷声说出了凌若忆最后留下的话语。不似责备,也不似单纯的发泄,而仅仅是一声带着苦涩笑意的叹息。
这个在突利草原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汉人女孩穿着带有西域色彩的衣饰,带着面纱以及帽兜阻挡着草原上那强有力的风沙,独自骑着一匹马儿走向了对她而言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带着些许落寞和对于未知的希冀,在边疆各地甚至是更靠近尧国中心的城镇留下独属于她的脚步。
然而,这一次,她却再不是被流放的尧国公主,也不是突利野狼中的一人,而是……抱着一柄思卿四处游历的月族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