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轻拿着只剩半袋的饼干,趴在桌上哭出了声。
在酒店的半年她没哭,烧掉厨房时她没哭,见到小煤球她也没哭。
今天从别人口中听到笃定的答案,确定自己会以那么没有尊严的方式告别世界,忽然觉得接下来的日子已经毫无意义。
有人从外面经过,投来好奇的目光。
哈士奇赶紧关上门,手足无措地安慰她。
“你别哭嘛,”生病而已,又不是马上就要死。而且往好的地方想想,这病不痛,等你变傻了,也不会感觉多难受,说不定整天傻呵呵的还挺开心呢。
开心个鬼哟!
周云轻深吸一口气,憋住眼泪,站起身道:“谢谢你,我走了。”
“要不要我帮你在脑门写个住址?走丢了好让人送你回家?”
“……不用。”
周云轻拉开门走出去,正琢磨着做点什么改善心情,哈士奇突然追上来,白大褂换成了t恤和牛仔裤。
“我陪你走走吧。”
她惊讶,“你不用坐诊吗?”
他不好意思地抓抓耳朵。
“其实你是我工作几个月来遇到的第一个病人。”
“……好吧,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