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子,醒醒!」
黑夜里洪英的眼睛又亮又大,她道:「你又在叫非,非的了,这么多年还惦记着他,他都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她见我不吭声,淡淡地道:「你总说我落难大小姐的梦不愿醒,怎么你自己落难才子的梦也不愿醒呢?」
我半闭着眼睛,微微地遗憾她太早将我摇醒了,只差那么一点,我就握住了他的手。
梦里面他的手就搁在那儿,仿佛我只要伸一伸手,就能紧紧握住它,可是我伸了整一个晚上,手臂都伸酸了,它依然离我咫尺天涯。
天一亮,我迷迷糊糊张开眼,操,怎么说手这么酸呢,虎子正趴在我的胳膊上大流口水呢。
洪英也是一个懒婆娘,自己的儿子下了床她也不知道,兀自在那里做着她的落难大小姐天亮的美梦。
我小心地将虎子的头放下,拿了砍柴刀出了门,习惯性地走到院中坐下劈柴。
漠北冬日的天气极为干燥,常一连数十日不下雨,那柴禾极干,不但好劈也好升火。一刀下去,干柴俐落的分成两半,我正劈得兴起,李公公来了。
「哎呀呀,你这是做什么呢!」李公公跑了过来,将砍刀从我的手里夺下,把我的手揉啊揉的。
我忍不住问:「公公,您不是只给比你官大的揉脚吗?」
李公公朝我一翻白眼,道:「现在是脚吗?」他凑我跟前道:「你现在可是王爷的近奴,有什么消息给我通个信。」说完将一包东西塞我怀里。
我用手一摸,暗自一笑,还是我以前被他拿去的那五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