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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契延陀愣了愣。

“喂……”玄灼璨笑着看向契延陀:“你愿不愿带我走?”

“啊?”契延陀一下子没回过神来,宗元王爷……要跟自己走?

“啊什么啊?”玄灼不太高兴的撅起小嘴,两眼泛着迷离的神采:“不愿意算了……我可以去勃律,找苏大哥……反正不呆在宗元就好,不呆在宗元就好……不呆在……”

最后,玄灼竟呜咽出声,潸然泪下,契延陀顿时心中一紧,看着他哭得梨花带雨,竟有种想抚去他的泪水,好好怜惜他一番的冲动。玄灼擦擦眼泪,抽噎着似乎想起身,但好像忘了这是在树上,立刻栽了下来!

“小心!”

契延陀慌忙上前,正好接住香躯,柔若无骨,轻盈似羽,娇小可人。玄灼有些受惊的怔了怔,确定自己安全后,淡淡的冲契延陀笑了笑,便闭上了双眼,很快,鼻息诏告着契延陀怀中人儿已经入睡了。契延陀啼笑皆非的看着怀中玉人,居然两次都毫无戒备的在自己怀中睡去?难道他天生没有戒心吗?还是自己长着一张让人信任的脸?

“好了,你可以出来了,他已经睡了。”

契延陀冲空无一人的空地说道。一袭清风带过,身着白衣的面具人悄然出现在契延陀面前。

“现在,你可以告诉在下为何引我至此了吧?”

“在下以为可汗会希望见到他。”

“若你想说这是原因,莫免牵强了点。”契延陀看着面具人:“明知在下是铁勒可汗,依然如此……莫非真像灼王所说,你希望本可汗将他带走?”

“确实如此。”面具人淡淡的说。

“若不给在下一个合理解释,恕在下要辜负阁下一番美意了。”

“因他终日借酒消愁并非长计,所以在下希望他可以离开这片伤心地。但只怕李安世不会放过他,所以在下只能找一个他无法说抢回就抢回的人物将王爷带走。”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为何如此为他设想?”契延陀打量了一下面具人:“论你的年龄跟灼王的背景,你都不太可能是他的家人,除非……你是玄鄂私生子,他的血亲哥哥?不然就只有可能是你对他有情!”

“可汗的想像力未免丰富了些。”面具人的言语中有些嘲讽之意:“莫非可汗手下忠士全都是前可汗之子,或者都对可汗有情?”

契延陀大笑几声,然后有些感叹起来:“那在下真要羡慕灼王有这样一个精心为他设想的手下了,不过……”

契延陀语峰一转,笑了起来:“比起颜容娇好的灼王,在下倒是对如此忠心之士更感兴趣,有如此出色的武功,又有如此忠心,只怕天下没有哪个王者不希望阁下效忠吧?”

面具人没有应声,契延陀微笑着说:“若在下说,用你的忠诚换灼王日后的安稳,你可愿意?”

“抱歉,只怕天下除了你怀中之人,再无人可驱使在下。所以,若可汗想利用在下之能,不妨试试让灼王向可汗尽忠,那在下也会无形中助可汗一臂之力”

“没有答应,却也没有拒绝……不错,本可汗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契延陀笑道,然后看看玄灼:“只是一个娇艳王爷,要引起两国纷争,只怕会得不偿失。不过若有阁下做本可汗前锋,应能减少一些损失吧?”

自始至终,契延陀的意思都是要面具人效忠于他,面具人似乎笑了一下,因为他的声音中带着笑意:“可汗说笑了,就算今日在下不提此事,只怕袭卷宗元也是五年内之事吧?再者,在下武功虽好,最多只能保一人平安,所以领兵之事,只是谬谈罢了,更何况在下已经说过不会再受它人驱使。还有,若可汗以为你怀中之人只有一副好皮囊的话,终有一日,会后悔的。”

契延陀皱皱眉,不由看向睡得好似孩童般的玄灼,有些迷惘。但面具人会如此说,总应有些道理吧……?

“好,若他日真如阁下所言,本可汗就收回对灼王的评价。至于带他走一事,只怕,时机未到……”

“有可汗此诺足矣。”面具人接过契延陀怀中的玄灼:“只需兵临城下之时,记得此话!不然,只怕千军万马也难阻在下取可汗人头!”

契延陀不由摸摸脖子苦笑:“看来李安世得罪的,全是厉害人物嘛。”

“他既伤人,就应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