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珩一笑,“流矢所伤,正中右肩。”
哪有这么准的流矢,分明是朝他来的。
江放表情写着,你上了前线。
姬珩本要起身,此时仍坐下,对他道,“不亲冒箭矢,张弓射伤敌将,怎么守得住二十日?”江放毫不吃惊他能张弓放箭,裸裎相对不知几回,姬珩身高肩宽,双臂修长有力。
他能想到姬珩怎样取弓拉弦,射中敌将,也被对方垂死一箭所伤,血染衣衫。
环顾室内,却又见桌案上墨池里墨水未干,姬珩了然,“我左手也能写字。”
江放道,“楚侯真无所不能。”
姬珩微带笑意,“我无所不能,你当我处处不肯失态,过分虚伪。
我要是对你虚弱,你又会当我是苦肉计。”
理永远在他那边,江放不再多说。
门外有人报,“君侯,杨宽求见。”
姬珩让他进来,便有人开门,一个与江放年龄相仿的将领上报,“此次伤亡人数已点算清楚。”
姬珩望着江放,态度平常,又似千言万语,都在纵容的一笑里,“你的两百钱。”
相隔太多年,最后一次北狩,有一晚雪花纷扬,他和姬珩麾下一个千夫长比角抵摔跤,把对方连着三回摔进雪堆,摔到对方认输服软,才拍拍身上的雪,大摇大摆走了。
杨宽汗颜,“当时……末将真不知是庆州侯。
实在冒犯,还请恕罪。”
江放当年故意没穿甲胄,凭服饰只能看出他是庆军的人,看不出品级,换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试。
若是当时,那千夫长知道了他的身份,对他拱手请罪,他肯定搭上对方的肩膀,大笑说你不知道我是庆侯还被我揍了,有什么罪?下次我们再比试,你也要出尽全力,玩得痛快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