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据马上,洪将军紧皱着眉头暗自想到,别说是底下的士兵,便是他,久经沙场的将军,也不禁生出了恐惧之心。
在武学方面,他虽不若修武者那么高强,但在军人之中亦不算低,他可以看得出来眼前这个小小少年的武学修为深不可测,尤其是那份面对千军万马面不改名的气度,隐隐之中,他竟还能感到从她那份闲然的气度中散发出来的熟悉气势,那是一种百战余生,常年身经百战,从尸山血海中拼杀出来的铁血军人,才会具有的这等独特的凛凛气势,这种气势,便是连统领全国兵马的大元帅亦要自叹不如。
虽是心惊,但正如冯祥所说,他们两万多大军一人口一唾沫就能淹死她,因此也并不着急。
在真正见到君邪的那一刻,汪桐心里的那点侥幸便破灭得彻彻底底,整个人瞬间老了十多岁,那双精明的双眼掩去翻江倒海的巨痛,迸射出宛如利刃的仇恨之光,若不是尚有三分理智压制着,早已扑了上去了。
现在,他万分庆幸自己能压制住冲动,同时,浑身一阵冰寒蹿起,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她竟进步得如此之快,冯祥乃是一名绿段武尊,那一爪的威力有多强,他心里清楚得很,就算是他,也绝抵挡不住那一招,可是她抵挡得住,而且挡得那么地轻松,换句话说,今时今日的她,实力远在他之上。
他不知道她还有多少本事没有拿出来,他不知道,自己那修习神鬼莫测功法的儿子是怎会败在他的手上,他不知道,她的心思到底有多深,她的心计到底有多可怕。
虽说他也是修武者,未曾领兵作战,但怎么说也是一城之主,对于军事兵法亦多有涉略,从君无名出手的防御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冯祥这个城府深,心计高,但实际对军事一窍不通的阉人已经中计了,中了城府比他更深,心计比他更高的君无名的计,他一出手,赢了便好,若是输了或是打和,对于军队士气来说,都将极度致命的打击。
原本冯祥不出手,凭他们这两万大军,任她君无名修为再深不测,也绝难逃一死,可是,她现在这般心计,又不免让他心里没底了。
两万多大军竟就被三个人,哦,不,是被一个纤细瘦小的小少年给震憾得将那雄纠纠的气势给弱了下去。
别说他们了,便是连莫权和杨随也没想到,自己的头儿竟然已是如此的厉害了!不愧是他们的头儿,吓死你们这些老小混蛋,敢跟我家头儿作对,真是嫌命长了。
冯祥同样是大受惊吓,尤其是被君邪那淡定从容的神态给激得大怒,左手往后一甩,凌空一抓,离他尚有百米距离的一位精武卫腰间的长刀便凌空飞至他的手中。
长刀手入,伦圆一挥,闪过一道如闪电般的冷冽寒光,绿段武尊的真气贯注入刀内,青光耀眼,长刀挥动,无数的刀影在空中幻化重叠,那急速晃动的长刀带动四周的气流,震人魂魄,棕青光芒爆射。
看到冯祥有这般威势,身后的大军军心稍稍恢复,洪将军抓住机会,抽出腰间佩刀,高高举起,大喊:“公公无敌,公公无敌……”若非为震军心,打死他也不会吼出这种有辱军人本色的话来。
“公公无敌,公公无敌。”不得不说,冯祥的大发神威还是有点用处的,毕竟身为小兵小将,战场厮杀,哪里见过这种神乎其神的高手对决场面啊!心中震憾之余,不免对冯祥的威武更加有信心。
两万多人的齐声大喊,那气势说是响彻云宵亦不为过,冯祥在这种呐喊助威下,虚荣心极度膨胀,一声大喝:“君无名,接我一刀。”手中长刀汇聚着一股充满爆炸的狂暴气息,猛然劈向君邪。
对此,君邪却一点也不惊慌,冷冷一笑,交叠在一起的双掌往上一提,插在地上,被包裹衣布内的轩辕神剑便如被一股吸力紧吸住一般随着她手掌的上提而飞起,右手一探,便被神剑剑柄握在手中,手腕一转,斜挡于身前,左手按住右手臂,双臂同时金红光团爆射而来,成了一波接一波的云浪,顺着被包裹住的神剑一层层,一幕幕地荡漾开去,层出不穷,这些不停荡漾开去的云浪形成一幕垂天壁障。
‘轰隆隆!’一声声劲爆的巨响回响在天地之间,平坡在这强大的力量冲击之下剧烈地颤动起来,使得那大军中的步兵站立不稳,骑兵座骑更是受惊地来回乱踏,队形渐显凌乱起来。
君邪身前,尘土飞扬,被激起的无数乱石,夹着强劲的劲道四外散射,将百米外的大军吓得更是险些抱头鼠蹿,幸得距离有些远,且最前排的精武卫有自保之力,再加上洪将军和汪桐,所以后面的大军在安全无虞之下还是能很快的重整阵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