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邪冷笑,君邪耸了耸肩,双手一摊,非常诚实道:“辜负公公的好意,可惜,在下拿不出来。”
冯祥和善的面色突变,笑容僵硬在脸上,一下子沉了下去,本就尖锐的嗓声却硬要装低沉,显得十分的刺耳:“是拿不出来?还是不肯拿出来,君无名,你可知,你这么做是诛灭九族的欺君大罪。”
“公公,你可知,你这么说是强人所难,乃千刀万剐的大罪。”君邪笑容不变,深邃幽黑的瞳眸寒芒射出,为初冬之寒更添几分。
明明是他高据于马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明明他的身后有两万多大军,他的背后更是南炎皇帝,明明他是现今南炎仅存的武尊高手,却在她的目光,她的邪笑,她轻描淡写的话语下感到死亡的阴影有如泰山般地压下来。
这是一种威势,一种不形于外而隐于内的超强威势!他明显地感觉到站在眼前的君无名同两个多月前相比有着极其明显的不同,若说两个多月前的君无名是刚张出利爪的狐狸,靠得是那颗聪明的头脑,那么今日她已成了随时能人撕成碎片的蛰伏着猛虎,同时拥有更狡诈的狐狸本性。
座下的座骑似是也感觉到主人那一刻的恐慌,不安地喷着白气,乱踏着马蹄来回走动。
冯祥赶紧安抚座骑,抬起头,顿时脑羞成怒地尖着嗓声大吼:“反了反了,君无名,你真想造反不成,竟敢对咱家这么说话?”
“公公莫要冤枉了在下,在下说得可是大实话。”嘴角一勾,君邪扬起头,望着云淡风清的天际,似笑非笑接着道:“不过,竟然公公这么希望在下反了,在下若不反,岂非对不起公公么?”
“你,好你个君无名,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咱家也不跟你绕弯子,交出《通天帝卷》和轩辕神剑,咱家留你个全尸。”冯祥被气得再也装不下去,直接露出狰狞的面目,身子一侧,往后一指,得意地冷笑:“看到了没有,这可是两万大军,别说咱家一只手就能捏死你,就是他们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你们给淹死,哼,别以为咱家在吓人,年经人,你还太嫩了,空有一身霸气有何用?实力才是决定输赢的关键。”
收回望天的目光,君邪轻瞥着冯祥身后那密密麻麻的大军,闲适一拂袖,缓缓地将背后的轩辕神剑解了下来,往地上一插,双手交叠撑在剑柄上,似是听不懂冯祥的恐吓般,淡笑不语。
冯祥见她将背上包裹着的长剑取下来,眼睛闪过得逞的狂喜,还有那赤-裸裸的贪婪,然而她接下来的动作虽差点没把他气得从马上摔下来,倒是气得他如同风中凌乱一般横眉大竖:“君无名,你敢耍咱家,哼,简直找死……”
话落,整个人从马背上弹起,凌空朝着君邪双掌化爪抓了过去,棕绿光芒之下,幻化出一只虚幻的巨爪,直攻而去,简单的一抓,却蕴含着山崩地裂的气势,这虚幻的五指好像瞬间变成了五座大山,每一座均有万千之力。
棕绿色气芒未到,莫权和杨随已感到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呼吸紧屏,体内内力自动运转,试图抵挡住这股超强的真气波,然而随着那巨爪越加接近,额间汗水已滴落,根本毫无抵抗之力,这便是强者与弱者的区别,强者以一只手捏死一名弱者,并非夸张的说法。
斜地里,一道更为强劲霸道的气芒突闪,莫权和杨随顿觉所有压力骤失,不用想,便知是谁出手。
君邪站在原地,脸上笑容不变,便连动作也不变,周身气流涌动,金红光芒爆涨,如同一团燃烧着的火焰,以她为中心,一下子就给三人给罩在其中,光华明灭不定,显得异常美丽。
虚幻巨爪夹着毁天之力撞上金红光芒,顿时发出金属撞击似的滔天巨响,棕绿气芒融入金红光芒的之中,闪烁成奇异的光华,巨爪越显飘忽起来,碰撞的力量几四处逸散,掀起一阵狂风,波及不远处的两万多大军。
冯祥身后的两万多大军努力保护着阵形的完整,看得更是惊心动魄。
这就是修武强者的绝对力量,他们这些小兵小将别说是他们的一根手指头,便是连一根头发也抵不上,看那个始终淡定的小少年,原本的轻蔑已变成深深的恐惧,即使他们声势浩大,占据绝对的优势,依旧掩不去心里的恐慌,如果他们的公公打败了,那么,他们这般血肉之躯,如何能抵挡她的神通之力!
便是连精武卫也是个个面色苍白了起来,甚至比那些普通士兵更加心慌,因为他们受到荡漾过来的的余威的影响更深,更能明白这轻轻一挡间所代表的是什么!
临敌之时气弱三分,乃兵家之忌!两万多大军未打,已先弱上三分,虽则冯祥攻势凶猛,占据上风,但君邪气定神闲的防守更具震撼力,若是冯祥真的落败,士气必然极度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