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明明可以活下去,为什么要放弃呢?”我不解。
“是说我,还是你自己。”他问。
“……”我语塞,他知道我也中了毒吗?只是,他知道吗?他的毒我还可以勉力尝试着去解解看,而我自己的毒,却是根本无法可解的。
“我又说错了,别放在心上。”他叹气,在下一瞬忽然抬手,石子自手中飞出,一直野鸡应声落地。
“真是好功夫。”我赞叹,我也练了些年的武功,只是仍旧不仅不能自饱,就连填饱自己的胃都有问题。
“术业有专攻罢了。”他说,一边拣起野鸡,找了大树叶包好,在地上挖了坑,埋好,又拾了柴火,点燃,然后拍了拍手,整个动作下来,耗时不过一盏茶,显得异常的流畅。
这天之后,我们渐渐有了些交流,不过依旧是很少,每天在我清早起身的时候,早餐已经在身边了,午饭和晚饭大多时候他会拿过来与我一起吃,大约每隔三五日,早餐忽然中断的清晨,我便在林子中寻他,看他昏倒在了哪里,有时是一棵树下,有时是一块巨石上。
“让我试试吧,你中的毒这样的古怪,对于一个学毒的人来说,实在是一种诱惑。”终于,我忍不住说。他的毒发作得越来越厉害,如果不再采取些什么办法,恐怕真的没有多少日子了。
“让你留些遗憾也好。”他说,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在前面。
“或者,讲讲你的故事吧,等你死了之后,我也好知道在你的墓碑上写些什么字。”我咬牙切齿的说。
“人死如灯灭,还立什么墓碑。”他也不介意,照旧走了。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他是个有故事的人,一个有伤心故事的人,不然不会这样,洒脱的背后,是一种无望的孤独和寂寞吧,如果是我,也会选择悄然无声的死去,不在这个尘世,再留下星星点点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