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为难家父,惟一的目的就是逼你回去,你不回去,这事断无了结。”
“既然如此,我没有选择。”
司晨缄声晌久,道:“谢谢。”
“不必谢,我不是为你。”她回眸,望向那个正对着几竿清竹挥毫泼墨的身影。
司晨也扫了兄长一眼:“你不能在大哥面前露一点声迹。”
“这个不难。”她涩笑,“江浅为司哥哥筹备的医治方案已然成形,付诸实施后,司哥哥至少卧c黄沉睡十几日。所以,请你容一些时间,待我为司哥哥cao刀完毕。”
“大哥身上有什么病?我总听鸾朵说那个怪医女是为薄天为大哥请来的贴身大夫,大哥年轻力壮……”
“不必问了,知道后,你更会恨我。”薄光跳起身来,眨去眉眼内的苦楚酸涩,奔向自己的爱人,“司哥哥,只画竹子不嫌枯燥么?也画小光,画小光!”
司晨凝视薄光背影,僵足原地。惟有此刻,她方承认薄家女儿的确有着独一无二的珍奇之处,自己远有不及。
“怎么样了?”瓦木走出树林,步到妻子身旁,问。
司晨回身靠在丈夫肩头,半是感激半是愧疚:“我没想到她为了父亲,可以如此果断。我来时,还以为自己要跪下求她……以前,是我对她不好。”
瓦木凝重叹息:“薄家的人本就是极端一族,薄情和多情,无以复加的残忍与不知尽头的善良,存在于他们每个人身上。他们可以为了自己所爱的人放弃仇恨,当然也可以为了自己所爱的人重拾仇恨。只是,在她动身前,这事须瞒着薄天和司晗。唉,他们以后必然要与我撕破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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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