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司晋上前扶住主子,探触到了一缕脉息,只觉纷乱如鼓,不禁大骇,“老奴这就去给四小姐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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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光以监军身份到此,随行侍卫颇众。侍卫们占用了三座军帐,原帐中兵士不得不挤到同袍帐中。薄光不想自己再占一帐劳动多人迁居,便自发提出与江浅同住,后者亦未反对。司晗自是明白这两女子皆不属喜与生人亲密无间的亲和派,特在帐中间拉了一道隔幕,用与不用由凭二女作主。
今日,一顿午膳总算艰难用罢,薄光长舒口气,饮茶消食。
薄良送茶送果几番进来,见主子和那个江湖女子各居一隅,一个研读医书,一个捣弄药糙,倒似不无和谐。
“监军大人。”齐末报入,“前方有信到了,上面特地写着是给您的。”
薄光一喜:“司将军如此客气,还特地给本大人写信了么?”
江浅瞥她一眼,道:“这是炫耀?”
薄光边拆了信上的封泥,边怡然笑道:“以江大夫的深度,此刻当对小女子的肤浅视若无睹。”
江浅慢声浅语:“深度是胜利者才有的定力,失败者不得不说些风凉话来弥补受损的尊严。”
这女子真是奇特,不讳谈失败,亦不隐藏失败后的失意,但这份失意在其缺少变化的表情、难分平仄的口吻表现下,很难引发她这个“胜利者”的优越感就是了。
薄光打开信笺,面上笑容微窒:“司哥哥病了?”
江浅微惊,霍地起身:“怎可能?司将军行前我尚为他把过脉,而且他随身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