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摇首,“只是想到司相膝下不过一子一女,日渐年迈,一子远征在外,一女远嫁异乡,为他老人家有几分伤感。”
兆惠帝喟道:“司晗请缨时,朕也曾为此犹豫过。然而,一则他乃司晨兄长,较之他人,更易说服苗人联手平匪;二则也曾有过领兵作战的经验,按当下情势来说,没有人比他更适宜此行。小光原谅朕罢。”
她展颜:“微臣没有埋怨皇上的意思,因司相将是小光的义父,一时感触罢了。”
“这就是答应了?”天子面透些微喜色,“小光认司相为义父后,朕即封你昭仪,住在离明元殿最近的撷嫣斋如何?还是你更喜欢天池近处的义秀殿?”
“这么快?”她面生窘迫,“已经等到了今日,便越发不能cao之过急了罢?倘使认了司相即得晋封,那些老臣面上不说,心中对薄光必然诸多微词,对司相也必有各样猜想,甚而连累皇上圣誉。”
他不以为意:“小光过于在意了,无论朕怎么做,那些人皆有话说,反不如不予理睬。”
她低叹:“说得少,总好过说得多不是么?小光一己之身倒也罢了,皇上和司相乃是要在青史留名的明君贤臣,毁誉之争能免则免。”
既为励精图治的君主,自是有心留芳百世。他坐回宝椅,默忖片刻,问:“以小光之见,又要等到何时?”
“嗯……”她颦眉苦思,良久缄语。
他一笑,方待好言宽慰,听她低声讶呼:“有了!”
她瞳仁大亮,兴致盎然:“小光若做了司相的义女,与司晗、司晨便是兄妹名分,小光请旨前往苗寨代父探望义姐,过后至军中做随军大夫,助兄长平定乱匪。待凯旋归来,皇上再行封赏时,小光受之无愧,各方攻讦无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