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太后温和浅笑:“魏相身为魏昭容的父亲,按法理,按常规,均须避嫌。况且此乃皇族后宫事务,魏相不请自来,有悖规范。”
魏藉仍是恭敬有加:“老臣来此,不为法理,不畏常规,只为聊尽人父之责。倘昭容娘娘所犯属实,乃老臣教女无方,必当率先告罪,自请贬谪。倘娘娘是遭人谮害,老臣这双昏花老眼也可做个见证,为昭容娘娘奋力一哭。”
“魏相这么说,这桩案子更当人证俱全,使魏相挑不着哀家的理才对。”
“若太后秉公直断,老臣必心服口服。”
“甚好,魏相拭目以待。”
“老臣遵太后慈谕。”
这来来往往,恍若水平无澜,惟有明眼人的敏知灵感,方看得见矢芒纷纷,刀光闪闪。
“爹,爹!”魏昭容看不见父亲递来眼神慰勉,心下六神无主,不禁失声喊道,“你要救我啊,太后说要对我动刑,你一定要救我!”
慎太后立时冷眸凝容。
“昭容娘娘这是哪里话?”魏藉欠身微笑,“自古刑不上大夫,何况娘娘是后宫嫔妃?”
魏昭容尖声道:“本宫绝无虚话,刚刚你只要晚来一步,这大刑兴许已经用上了,太后……”
魏藉拱手道:“老臣斗胆劝昭容娘娘谦逊守礼,切莫冒犯太后凤颜。”
魏昭容泫然欲泣:“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