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藉低下头去,道:“昭容娘娘自重。”
“魏相此话说得极好,魏昭容是该自重。”慎太后呷一口宝怜奉来的银耳莲子羹,煞是心平气和,“身为后宫嫔妃,无论何时俱须记得自己是皇族贵眷,如这般向人流哭泣乞怜的行止,委实有失身份。”
魏藉但笑不语。
慎太后拭手掸袖,一派从容,道:“远林,耽误了恁长时间,开始罢。你来做主审官,哀家权当从旁听审。”
这“远林”,叫得是宗正寺卿胥远林。此人身家隶属皇族范畴,是支脉外的支脉,处于宗族边缘。这也正是今上的睿智之处,宗正寺监管皇族事务、宗亲谱谍,用了外姓难保皇家机密不被泄露,启用皇族至亲又恐难免子弟间争斗时的公报私仇,如此同祖同宗又几无血缘相系,弊端相应趋减。
“臣遵旨。”虽是一等一的苦差,胥远林竟也神态自若,“来人,宣证人上堂。”
绯冉屏气旁观,暗呼惊险:幸好啊,幸好薄尚仪去了尚宁城,不然很难说不被卷入这团刀光里,成为两只大鳄动齿撕咬前的点心,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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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宁城。宁王府。
“小光,司大哥以做男人二十几年的经验告诉你,这不管是欲迎还拒,还是欲擒故纵,皆有一个度,你若是一径如此,等人家过了那个劲头,岂不是空忙一场?”
今日,江南各府首脑前来禀述各自辖区政务,天子无暇盯守。司晗造访好友,邀薄光同行,她携胥浏小哥欣然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