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晗微微点头,状有所思。
“贤侄虽然绝非不学无术纵情声色的绔纨子弟,但也不似心怀建功立业开疆僻土的宏图伟志,特意找上老朽,仅是为了保住家族,还是与什么人有关呢?”商相眼内兴味倍生,闲敲棋盘慢思忖,“容老朽猜上一猜……薄家女儿?老朽还曾托请贤侄看住薄光,难不成是所托非人?”
“……”这位致仕在家的老伯因为清静太过,有心钻研八卦了不成?司晗没点头也没有摇头,放空了一张脸,力求避开老伯闲来无事的揶揄。
“敢情贤侄早已拜倒在薄家女儿的石榴裙下了?英雄难过美人关呐。”
呀呀,是可忍,孰不可忍。司晗边怨叹自己城府浮薄,边道:“小侄与薄光自幼亲如兄妹,天都城人尽皆知。”
商相勉勉颔首:“老夫姑且相信。”
何谓姑且?司晗高声道:“小侄还很清楚,无论薄光对皇家心存多少怨气,亦绝不会出手加害任何一人。”
“这一点老夫很是确信。那娃儿倘有手刃仇敌的念头,回天都后的下手机会多不胜数。”
小司大人心中稍稍平衡。
商相呷茶,沉吟道:“老夫当年还曾替薄相惋惜,薄家的女儿个个聪明,也不似其长兄那般不思上进,若生成男儿必能继承薄相衣钵,令薄氏一族再登高峰。如今看来,幸好是三个女儿,如若不然,怎活得到今日?当真是三个儿子的话,哪怕娶三位皇家公主为妻,无论贤侄在康宁殿门前跪上几日,也救不回三条性命。”因为是女儿,各方皆少了一层戒心,多了一丝怜悯,他亦然,太后亦然,薄氏的宿敌们亦然。
“所以,商相对薄光的戒心应该去掉了罢?”司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