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绯冉掷了饭碗,吓得跳起。
她紧握那碗ròu羹,目光冷定:“给我查,姑姑如今是掌管刑罚的司正,这碗东西有多少人经手,给我一个一个的问,一个一个的查!”
绯冉颔首:“下官立即着手!”
薄光触探甥儿两腕,道:“浏儿,将舌头伸出来给姨娘看。”
后者恁是听话地大张小嘴:“啊——”
脉象、舌胎、眼仁皆无异样。无论这碗ròu羹是不是近来的第一次毒害,显然未能危及浏儿。每隔三日的药浴,是她与绯冉亲手进行,茯苓山庄的不传秘方虽不是令人百毒不侵,但强健经脉,抵御外疫,亦将寻常毒素排出体外,是此方的效用所在。她当初特地向白英求证母亲所留药方的精准与否,为得便是给这只小人儿放心调理。
“发生什么事了?”兆惠帝迈入,撩衣落座于正央宝椅,“朕方才见绯冉行色匆匆地出去了,发生了什么急事不成?”
她紧抱甥儿,起身一福:“微臣命她前往司正司调集仵作和刑讯嬷嬷,以来检验这碗毒ròu羹及审问相关人等。”
兆惠帝眯眸:“毒ròu羹?”
她指了指那碗险恶物什,道:“浏儿的午膳多是在康宁殿,晚膳多有微臣作陪,惟有早膳,许是见微臣好久不曾和浏儿共用,使人以为有机可趁。”
兆惠帝定了须臾,道:“王顺,去宗正寺传忏作,传朕口谕,意图谋害二皇子者,无论是谁,一经查处,格杀勿论!”
王顺即刻下去传达圣命。
她颓力落座,苦笑道:“皇上其实很清楚,这件无论是谁cao作,在得知微臣和浏儿共用这餐早膳之际,必定清除净了所有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