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兴师问罪,对方应答如流,反觉无味,但就此班师回朝似有败北意味。是而,魏昭容冷然一笑:“不就是温泉么?你能带大公主去得,便能带大皇子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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嚓!
康宁殿母子和煦的氛围中,这一声脆裂委实刺耳。
靠坐罗汉榻的慎太后一惊,倾身问:“这是怎么了?”
兆惠帝淡哂:“手滑了一下,无事的。”
“这怎会是无事?王顺,你是皇上近前的人,说,皇上龙体近来如何?”
王顺正伏地捡拾方才主子失手落地摔裂的茶盅碎片,闻言回道:“禀太后,皇上……这几日臂膀泛痛,昨儿个甚至差点连笔也握不住了呢。”
慎太后勃然色变:“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第一个来禀报哀家?”
王顺跪叩:“奴才知罪,皇上不想太后担心,因而严禁奴才……”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皇上的龙体更要紧的事?你打小跟着皇上,更该明白这中间的轻重,今儿个若不是哀家亲眼看见,你还想瞒哀家到什么时候?”
兆惠帝笑叹:“母后息怒,是朕命他不得向母后多嘴。”
慎太后嗔道:“皇帝也是,你瞒着哀家,是嫌哀家人老罗嗦罢?可你的身子不是你一人的,哀家早晚都须晓得,早晚也得罗嗦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