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陪笑:“是内侍监王公公。您请,奴才站了将将一会儿,这脚都冻僵了呢,您是贵人,更不能在外面冻着。”
她眉尖微动,从善如流。
德馨宫正殿南窗坐榻上,赭黄常服的兆惠帝怀揽幼儿,满面纵容宠溺,任其嘻闹欢叫。
她甫进殿门,浏儿眼尖瞅见,两只手儿奋力张来。
兆惠帝一臂揽着这小小身子,一臂挥袖:“薄尚仪平身坐下罢,朕的儿子一见了你连朕也不要了,你快点接手。”
薄光谢恩归座,那边绯冉将二皇子抱来。她瞅着这张兴奋小脸,问:“这个时候浏儿早该睡了,今儿个怎么这么闹腾?”
“皇上方才驾到,二皇子生生巴着不放,奴婢哄了半天也没能让二皇子放手。”绯冉答。
该说小人儿无知者无畏么?另外一子二女,畏慑于其父不怒自威的天子气场,每每见之无不惧葸怯弱,浏儿这般作派,敢情是位敢于打破窠臼的勇士呐。薄光心中称奇。
兆惠帝扫了眼自己衣袍上处处可见的湿濡口水,唇角上扬,道:“你身为尚仪局之首,尚需扶养浏儿,如今又要医治蠲儿,分身乏术了罢?”
“微臣当下尚能兼顾。”她依次抚触过两只小腕,而后轻抚这只喧闹小人的背心。
兆惠帝尽入睛瞳,问:“蠲儿的病因可查到了?”
“淑妃娘娘当年是胎里带毒,大公主因此染疾,大皇子的病与大公主同出一辙。”
“蠲儿也是胎中带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