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仪泣不成声:“臣妾……谨遵……太后口谕……谢……”
睹她这等娇怜情状,慎太后隐生恻隐之心,缓声道:“明王妃将她带出去罢,宝怜挑两个得力的人跟去,好生伺候。”
齐悦暗瞥了丈夫一眼,垂首扶起颤若碎红的友人,姗姗离场。
殿内姑且清静下来。
兆惠帝浅扬唇角:“允执新婚燕尔,母后居然将人两位王妃都派了差使,如果当事者不是允执,母后早该惹上埋怨了罢?”
“……阿弥陀佛!”慎太后讶呼,“哀家怎忘了这事?哀家现下改口还来得及,叫回悦……”
“无碍的,母后。”胥允执容色肃淡,“悦儿也该多受历练,不至于在下一回遇着这等事时失去了得体的应对。”
殿角,一株含笑花绿意犹在,花已无形,隐去了莞尔一笑的娇羞婀娜,仅余枝繁叶茂的端荣素雅。兆惠帝启步到了近前,观赏多时,道:“若想惜花爱花,不是亲作一首催妆诗便能如心遂愿的,允执何时没了耐心?”
胥允执抬目:“皇上在责怪微臣。”
兆惠帝回眸:“怪不得么?”
“当然怪得,是微臣错估了花期花时,一心以为花房的暖风催得开所有花朵。”
“花房催不开的,建安行宫里春天般的暖意必然催得开罢。”
“说得是,那间的鲜花想必开得正是热闹。”
“朕若不是身在帝位,当真很想去看一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