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允执拱手笑道:“劳皇上挂心,臣弟与齐家女儿订亲,自是为了娶她过门。”
兆惠帝勾唇:“朕这就传太史令为你看个吉日如何?”
“当下还不是最佳时机。”
“何时算?”
“待臣弟这位未来岳父的刚烈棱角饱尝魏大人的打磨,以他为首的‘书生流’领会何谓皇恩浩荡之时。”
兆惠帝沉吟,稍顷颔首道:“你思虑得有理,母后那边朕先替你挡着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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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太后轻车简从,辰时出宫,减省了诸般繁琐只为潜心礼佛,未时离开佛前。归途中,凤辇行过商府故宅。致仕离朝的商相曾是先帝启蒙恩师,太后触景生情,忆起先皇在世光景,命宝怜叩响了老臣府门。
布置古朴的落花轩内,年近七旬风云倦歇的商相以两杯清茶飨客。
“如今魏家势盛,前朝后宫皆是炙手可热,两者相辅相成,荣损互济,自是无隙可趁。”由中书省中书令之位退隐两载,商相虽无意重归庙堂,却仍是耳聪目明。慎太后登门求教,老宰相知无不言。
“若是商相如今仍在朝中,理当如何破这困局?”
商相捻须摇首:“老臣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说再多也是纸上谈兵。”
慎太后愁肠百结:“难道哀家只能眼看着魏氏祸害皇家血脉,糙菅他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