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糙从里突然飞出一只惊鸟,扑腾着翅膀冲上了天。
好半天,陈弘才说:“这仗拖不久了。寒冬腊月的,北军离巢远征,补给也不见得能好到哪里。不过,他在城外按兵不动,不像是攻不进来,而像是另有计划。只是……”
我在心里附和。只怕这次之后,战势是再也收不住了。
虽是无用女子,可也是大陈宗室儿女,兴衰荣ru,于己息息相关。
正各有所思着,见如意匆匆跑了过来,喊:“殿下,郡主,王爷又昏死过去了!”
我只觉得脑子里轰地一声,差点失了方向。陈弘一把扶住我,我立刻抓住他的衣服。赶去父亲房间时,娘娘和兄弟姐妹们都已经聚了来了,赵妃抱着小弟弟,牵着陈惠,看我一眼,说:“王爷醒过来了。”
我扫一眼家眷,突然一抽,再看过去,那个身影已经不见了。定是自己看错了,那人,怎么会在这里呢?
屋子里烛火虽亮,却带着重重的光晕,加上弥漫的药糙气息,让人更加心神不宁。
我坐在c黄边,抓住父亲滚烫的手。那曾经厚实有力的手掌现在已经起了皱纹,握在我手里,还不住颤抖。我俯下身去,轻声问:“爹,您有话就说。”
父亲努力睁开眼睛,定在我脸上。我只希望他别再认错人,又对着我喊母亲的名字。
可父亲的情况比我想象得更加糟糕,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反抓住我的手,喘息不停,话似给堵了一样,始终出不了喉咙,额头也已经急出汗来。